;心裡真是有些顧慮。裴家七郎不小了,安泰及笄之後若還是不許迎娶;裴家能樂意麼…希平長公主倒不怕裴家改主意,兩家這麼個身份地位;又是這樣的親戚;話已經說出來了,改口是不可能的。只是,裴家長輩會不會心裡不痛快呢。
西寧長公主是希平長公主的異母姐姐,和裴家也一向有來往,便為這兩家做了媒人。希平長公主把皇帝的意思說了,西寧長公主抿嘴笑,“應該的。咱們安泰還小呢,裴家既相中了,便是咱們不說,他家也應該知道要耐心等著,急不得。”
希平長公主顧慮,“誰家兒子長大了,不盼著早日娶媳婦進門呢?若是明明定了親,姑娘又及了笄,只管拖著不嫁,男家怕是會不滿。”西寧長公主笑,“依我看呀,你是過於鍾愛小安泰,故此多慮了。希平,我這就上裴家替你傳話去,你只管安坐,等著好信兒吧。”
西寧長公主果然很快去了裴家。過了兩天她便來回話了,滿面笑容的告訴希平長公主,“方夫人和徐三太太都是一般無二的說辭,‘極應該的,郡主還小,滿十六週歲再嫁也不晚’,你聽聽,該放心了吧?”
希平長公主微微笑了,眉目舒展,“放心,放心!姐姐,辛苦您了。”
小女兒的終身大事塵埃落定,希平長公主滿懷喜悅之意。
西 寧長公主這媒人做的很盡心,希平長公主雖然已經答應了,她還是把嫁給裴家七郎的好處一一細數:房裡清淨少生閒氣是不用說了,公所周知;裴家的公婆一則本身 就通情達理,二則他們沒閨女,自然對兒媳婦親;裴家的兒郎出了名的體貼照顧妻子;更重要的是,嫁給裴家不必擔心生不出兒子!他家每一房都生兒子,想要個閨 女難死了。太子妃為什麼在裴家備受寵愛?因為八個哥哥之後,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她啊。
希平長公主本來就很開心,聽了這話,更是樂的合不攏嘴。真的是呢,依著裴家那個風水,根本不必擔心生不出兒子!
說起生兒子這個話題,西寧長公主遲疑了一下,“希平你聽說沒有,金鄉伯夫人最近在四處打聽,太子妃在閨中之時,和誰家的姑娘交好?聽說,連裴通政使在姑蘇時的同僚之家都問到了。”
這當然不是明打明的到處詢問,是悄悄的託人在打聽。不過,金鄉伯夫人既然暗中做了這事,紙裡包不住火,終歸是瞞不過這些耳聰目明、神通廣大的長公主們。這不,西寧長公主就聽到了風聲。
希平長公主眉頭微蹙,“太子妃閨中交好之人,自然有她的表姐妹們、老親舊戚之中和她年齡相近的小女孩兒們、裴閣老、裴通政使同僚家的姑娘們,再就是一起上學的同窗了。真想要打聽這個,應該不難。”
可是,金鄉伯夫人打聽這個,要做什麼呢?
兩位長公主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計較:怕是在給東宮相看次妃吧。太子妃新婚不過兩個月,皇后已在著急太子的子嗣了,兩位長公主進宮的時候,不只一回聽皇后提起過。
“怎麼著也等夠一年啊。”希平長公主不贊成的說道。
“正妃生下的孩子,和次妃生下的孩子,能一樣麼。”西寧長公主也是搖頭,“若次妃生下長子,正妃生下次子,徒生煩惱。”
感 慨過一番,西寧長公主不解的說道:“次妃就次妃吧,為何定要太子妃閨中交好之人?皇后便是隨意指戶人家,又有誰敢不聽她的。”希平長公主微曬,“我雖不 懂,約略有些明白。她呀,大概是要親親熱熱拉著太子妃的手,語重心長告訴太子妃,‘母后為你著想,特地挑了幾名素日和你交好的女子,到東宮服侍你’。”
西寧長公主哧的一聲笑了,“你倒是真懂得她。”
希平長公主幽幽道:“我能不懂得她麼?認識她幾十年了。”
兩位長公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