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曰恭人。五品曰宜人。六品曰安人。七品曰孺人。”
恭人,品級並不高,可對於如今的自己,卻也顯得遙不可及。
曾幾何時,自己這魏國公府的嫡小姐,會落到這般境地呢?徐氏模模糊糊想起前塵往事,胸中冰涼。
“三弟妹,三弟妹。”徐氏耳畔響起大嫂顧氏關切的聲音,“你臉色不好,可是累著了?”今日來客眾多,身為主人的顧氏、徐氏,往來周旋賓客,根本閒不下來。顧氏這做大嫂的,還真怕把弟媳婦給忙碌壞了。
徐氏回過神來,滿臉陪笑,“略有些疲累,不礙的。”顧氏體貼的交代她,“若真是累了,莫強撐,回房歇會子,大嫂一個人能支應下來。”徐氏笑,“哪能讓您一個人忙活?不成個道理。”妯娌二人客氣了幾句,臉上堆起殷勤笑容,招待賓客去了。
裴家九小姐的滿月宴,非常圓滿。
終席之後,顧氏、徐氏送走最後一撥女客,累的腰都快斷了,臉也笑的快麻木了。方夫人知道她們辛苦,“收拾妥當之後,都回房歇著去,晚間莫再過來了。自己娘們兒,不在這些虛禮。”顧氏、徐氏笑著道了謝,“知道娘疼我們。”又陪方夫人說了幾句家常,方各自離去。
顧氏這主持中饋的長子媳婦還是不得歇息,要命人收拾器皿,整理禮單、禮品,一直忙到晚飯時分,才算是消停了。
顧氏像往常一樣,和丈夫、三個兒子裴瑋、裴珏、裴琅一起坐在餐桌旁吃晚飯,臉上一直帶著和煦的笑容。裴家是講究食不語的,故此,吃飯的時候很安靜,並不暄鬧。三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飯很專心,裴大爺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埋頭吃飯,並沒有注意到妻子有什麼異常。
“娘,您怎麼不動筷子?”大兒子裴瑋心細,放下手中的小瓷碗,關切看著顧氏。
二兒子裴珏沉默片刻,親手盛了一碗酸筍湯遞過去,“娘,若實在吃不下飯,好歹喝口湯吧。”
裴大爺也放下碗,歉意的看著妻子,“辛苦你了。”自己只顧著心事,竟沒留意到妻子已是累的吃不下飯,真是……太薄情了。
顧氏心裡熱呼呼的,笑道:“誰吃不下飯了?我不過是覺著自己好似過於心寬體胖,想辟穀兩日,好清減清減。”
她雖這麼說,哪裡有人肯信。裴大爺催著她喝湯,“清減什麼?清減便不顯福相了。”顧氏從善如流,拿起了湯鑰。
三兒子裴琅後知後覺的也放下碗,說著大人話,“您一定是累著了,對不對?娘,我要趕緊長大,趕緊娶個媳婦進門,好替您分憂!”
他這話一出口,顧氏撲哧一聲笑了,裴大爺和裴瑋、裴珏也忍俊不禁,“你娶媳婦?那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阿琅,你才多大。
被裴琅這麼一打岔,顧氏喜悅到無以復加,竟然胃口大開,不只喝了一碗湯,還吃了半碗飯。裴家父子看在眼裡,放心不少。
打發三個兒子各自歇下之後,裴大爺內疚的看著妻子,想說什麼,卻都覺得辭不達意。半晌,他輕聲說道:“我今日才知道,陝西學政,委了童延貴童大人。二弟說,我的機會來了。”
科舉,有時候其實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中了的,不一定就才高八斗;落第的,不一定就才學不足。考卷是由考官評閱、評定的,有的考官喜歡文風嚴謹,有的考官喜歡華麗綺靡,還有的考官喜歡冷峻挺拔,甚至還有考官不學無術,根本分不清好壞高下。所以,中舉還是不中舉,一個看考生的真才實學,另一個,還要看考生的機遇。
如果考生本人嚴謹端方,卻遇上個喜歡華麗詞藻的考官,很難入考官的眼。
裴二爺一直安慰兄長,“您是四平八穩的,咱們那屆的考官韓大人卻欣賞血氣方剛,故此才取了我。大哥,您不是才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