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能惹得起的?”
說到這裡頓了頓,青衫男子苦笑一聲,“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咱們不過是小人物啊……”
“就算如此,但他不是已身受重傷了嗎?咱們有心算無心,難道就沒半點勝算?”
“有心算無心?你以為他真沒察覺到咱們藏身在此?他和秦宇平戰鬥之時,眼睛起碼朝咱們這個方向看過三次,你們注意到了嗎?”
“你是說他早已發現咱們了?那……那他為何不對咱們出手?”
“發現定是發現了的,至於出手,或許是因為他覺得咱們未必敢動手,他也不願再兩敗俱傷,又或者……”青衫男子苦笑一聲,喃喃道:“又或者他根本就沒將咱們幾人放在眼中吧?咱們本就是小人物,難道不是麼?”
眾人一片唏噓,那大漢忽然問道:“但我總是不信,合咱們五人之力,難道真拿身負重傷的他沒辦法?”
“辦法是有,按我的計劃,有五成勝算,但若是他精神狀態沒變,還是像之前一樣冷靜沉穩,或許會更少……四成,嗯,三成半吧!但損失太嚴重,得不償失……”青衫男子說道。
旁人反駁道:“只要能得到功法,不管是什麼損失,應該都在咱們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吧?”
“若是那損失指的是像秦宇平一樣丹田被廢呢?據我估算,估計會有三人乃至四人被廢,甚至很有可能……會死人,這樣你們也能接受?”青衫男子問道。
“不可能!蜀山門規,不得傷人性命,不得有意殘害同門!他不敢!”
“以那人的心性,他有何不敢?張小泉已經黯然下山,秦宇平現在還睡在那裡,這些人的下場你們沒看到?再說了,咱們對他動手就動得,他對咱們動手就不成?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不得殘害同門?我呸!”
眾人沉默一會,那大漢忽然問道:“那你為何不動手?我相信按照你的計劃,死的傷的都只是咱們吧,那不是正好?你一人獨得功法,從此修行順利,平步青雲,豈不完美之極!”
青衫男子沉默片刻,開口說道:“雖說身為蜀山劍修,大道在殺伐裡頭取,爭鬥更是家常便飯,但畢竟日夜相對,大家平日裡相處也不錯,總算是臭味相投,也有幾分同門之誼。人又不是野獸,怎麼會沒有絲毫感情?為了一份未必是真實存在的功法,讓我算計你們去送命,我又如何能做得出來?”
場間忽然沉默起來。
只有樹上的知了在鳴叫。
夏日仍是炎熱,無風,蟬鳴喚起焦躁,綠意仍只是視覺上的清新,滾滾熱流還在林間湧動。
但眾人忽然覺得,先前那股煩躁不安的感覺,一下子就沒有了。
劍修之資,雖是不懼炎熱,但眾人此時心中卻是熱烘烘的暖意一片,隨後散發到全身。汗水卻早已幹了,因為心中已沒有了焦躁和恐懼。
在炎炎夏日裡,這種熱流奔襲心尖的感覺,竟讓他們感覺很好。
數丈之外,盤膝運功的廉尺緩緩睜開雙目,臉上的線條竟莫名的柔軟了幾分,不再像先前那般冷酷僵硬。
小貂蹲坐在廉尺身旁觸手可及的地方,微微仰著腦袋,瞪著火紅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廉尺忽然牽扯了一下唇角,雖然看著很是勉強,但他似乎是……笑了?
小貂一時看得呆了,極為人性化的伸出爪子,揉了揉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廉尺看著它。
它看著廉尺。
好像它從廉尺的眼睛裡看到的不再是冷靜到極點的眼神,那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冰冷,似乎微微有些暖意?
小貂興奮地尖叫了一聲,透露著無限驚喜,縱身就往廉尺肩膀上躥。
啪——
被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