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柔笑了笑,回到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下,四處找尋,看有沒有什麼紙袋之類的,可以把自己的東西帶走,找了半天都沒有,看來,以後應該學學港劇中的那些職員,前一個鏡頭剛辭職,後一個鏡頭就搬著紙箱子收拾東西了,而且,那些箱子還都長一個模樣的,恩,以後有機會去香港,一定去那些企業中參觀一下,看看是不是每人在入職的時候,都會領一個小箱子,以備辭職時用。
最後,勉強找了個方便兜,把自己的東西裝了進去,然後,楊心柔又看了看電腦,要不要學其他人那樣,在辭職的時候把所有的資料都刪除了呢?
她轉念一想:“算了,走都走了,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給後人留點資料,也算是公德無量了。”
收拾好東西以後,她把下屬小周叫過來,把工作簡單交代了一下,又把寫好的辭職報告遞給她:“周,我的這些手續,就麻煩你給我履行一下了,辭職報告和所有的表格我都填好了,就差郎總簽字了,我領取的所有的辦公用品都在這了,你回頭和行政的小劉清點一下,我現在就走了,不要聲張,我不想引起圍觀,你把所有的手續辦完以後,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把檔案什麼的拿回去。”
交代完,楊心柔便提著兜,從後門出去,悄無聲息地走到停車場,把東西往車上一扔,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我楊心柔可算是脫離魔窟了,敬愛的狼先生,你在這隨便得瑟吧,我以後不會在你的草原上混草吃了,你的魔爪也控制不了我了。”
把自己的小車啟動了,屁股後甩下一股煙,算是送給勝天集團的禮物,楊心柔像只凱旋的公雞,昂首挺胸地歡叫著上了路。
而此時坐在辦公室裡的郎勝天,則餘怒未消,他點上一支菸,狠狠地抽著,楊心柔這個丫頭太囂張了,他不就數落了她兩句嗎?她還和自己較起勁來了,還摔門而去了,這是她第幾次摔門了?對了,她又一次直呼郎勝天的名字了,朗勝天是她該叫的嗎?真是豈有此理,勝天集團的所有員工,有哪個不是想說就說,想罵就罵的?偏偏就她楊心柔格外嬌貴,打不得、罵不得嗎?她要走,那就盡情走好了,勝天集團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嫌多,反了她了,竟敢公然數落起他來了,可恨的是,她一個髒字不說,但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狠,把他的自尊心傷得面目全非,這樣的員工,豈能容她?如果容忍了她,那她以後不就會得寸進尺了嗎?不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嗎?自己這麼多年來樹立的權威,豈能讓一個丫頭片子給毀了?
沸水的溫度再高,也要有柴火拱著才能維持,楊心柔走了以後,沒人再給郎勝天拱火了,在狂抽了十幾支菸後,他的溫度,竟然也慢慢地降了下來,想想這個臭丫頭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也不是全無道理,其實,自己的嘴有多損,說話有多難聽,郎勝天自己心裡非常清楚,他的肝總是不舒服,也是整天大動肝火的原因。
仔細想想,是勝天集團的擴大,慢慢衝漲了自己的脾氣,當初自己和民工一起吃一起住的時候,雖然脾氣也不太好,但沒有現在這麼暴烈,尤其是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到處求爺爺告奶奶,自己的姿態低得連條狗都不如,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和蔑視,也就是從那時起,他發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擺脫這種人下人的境況,一定要成為人上人,不再受別人的凌辱和欺壓,所以他才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用來打拼。
等到後來,勝天集團越來越龐大的時候,他的權威也越來越大,他發現,隨著地位的改變,自己已經有了隨心所欲的資格,自己不痛快了,想說就說,想罵就罵,所有的人都不敢反抗,自己過去曾受的那些委屈,好象在一次次的罵人中獲得釋放,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錢才選擇沉默的,所以,他給員工的工資會比任何一個公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