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說話?”欽越抬起頭來,“怎麼辦?哥他……我……”
“噓……”將指頭覆到欽越唇上,“聽我說,從你所說的和我所觀察的來看,信緣對你的感情,應該是那種只要對方好,那他也就好的型別。他只願默默地為你付出,看著你幸福,卻不想讓你因為他的愛而產生困擾。欽越,若依我的意思,你或許假裝不知道的更好。”
“假裝?”
“對啊,你想啊,若讓信緣知道你因為知道了他的心意,而感覺困擾,甚至因為無法給予他同等的感情而負疚,那他一直以來的默默守護豈不是白費了功夫嗎?而且,如今你身邊又多了個我,只怕他更不願被你知悉他心中所想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想到了前世的媽媽,她也是為愛而沉默的人,只要對方過得好,她便覺得萬事足矣。只可惜,她的沉默造成了她同父親一輩子的遺憾與不幸福。
但信緣的情況不同,欽越對他並沒有超出親情之外的感情啊。
“是這樣嗎?可……”
“當時欽越見你臉色蒼白,他也隨之一白,只怕是擔心你也往這個方面想。此刻還不知他有多焦急呢。”想到信緣離開前那難看的臉色,在擔憂之餘,心頭不由浮起一絲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遇到信緣這般敢愛卻不能言的情況,慶幸自己所愛也愛自己,慶幸……
“是嗎?哥他……那怎麼辦?絕戀,我已欠哥太多,我不願他再……”
“噓……別急……”看欽越急的額頭出了細汗,我只得按住他,“只要你假裝不知道,他也不能肯定你當時臉色難看的原因是為何,對不對?”
“我……”欽越復又略低了頭,“可我已經知道了啊。”
死腦筋、一根筋哦……我嘆口氣:“那你可有更好的辦法?或許,你直接找他說清楚?就說讓他別再喜歡你了,那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絕戀,你……”
“施主說得對,貧僧所作所為唯只願小越一生平安康泰。故小越你不必為此煩惱,若這仍會給你造成困擾……等醫治好你的眼睛後,貧僧再不見你便罷。”欽越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信緣插進來的這句話,著實嚇了我們倆一大跳。
我轉頭看時,欽越已經立在門邊,他何時進來的?為何我們都沒有察覺到?
“貧僧不放心小越,這才會折返……”信緣低低嘆息一聲,“小越,若你這輩子都不發現,該多好?”
“哥……”我扶著欽越站起身,想往信緣那邊走的時候,他出手製止了我。
“施主還是不要太勞累為好。小越,你是要當阿爹的人了,該照顧好自己的妻兒才是。”
欽越生生頓住腳步,抓著我手臂的手倏地收緊:“哥,你是小越的哥哥,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哥明白你的意思,小越。”信緣淡淡一笑,那種欲羽化登仙地感覺又隱隱出現了,“你不必困擾,懂嗎?”
他此刻能這般平靜地說出這番話,只怕在門外已不知站了多久了吧?但——不管多久,能夠立馬冷靜成這樣,是天性使然?還是後天習得這本事?
“欽越,說句話啊。信緣還等著你的答覆呢。”欽越沉默許久也不開口,信緣卻直直看著欽越,似乎等不到回覆便不罷休的樣子,我只得出聲了。
“哥——不論我的眼能否治好,只要你盡了力了,便不要再勉強自己,可好?以後為你自己打算打算,可好?就像你說的,我已有妻有兒,是成家立室之人了,再不是跟在你身後的小孩子,已無需你為我犧牲一切,可好?”原來這個寡言之人,也是可以能言善語至此的。
“嗯。”信緣低應一句,也不知是答應了還是敷衍了事,只是這個話題到此便打住了:“小越,關於身份之事,若是你不願,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