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遷了出來,咱們這些故土難離就一直留著,溫家村還是溫家村不過不太有人管了……”溫世清絮絮叨叨的說著村裡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從溫煦上大學到現在相當時十年幾乎沒有回過村了,唯一回的一次還是晚上到一大早就離開了,只在老宅裡住了一夜。
溫世清說完看了一言不發陷入回憶的溫煦問道:“對了世煦,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你在明珠不錯麼,聽說兩三萬一個月”
“回來了,明珠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溫煦說道。
溫世清聽了吧嗒了一口煙:“你的慫孩子別犯渾,明珠就是住個廁所那說出去也是明珠人,溫家村有什麼,要不是老祖墳不能沒人打理,我也奔著明珠首都去了,人不能窩在山溝子裡,眼界淺了!”
“五哥,我自有打算!”溫煦說道。
聽到溫煦這麼一說,溫世清就不說話了,自己一言不發的吸著煙。
很快車子到了鯉魚灣,果然如溫世清說的那樣再往前車子就駛不進去了,現在只有車頂上綁著的三輪車好使,四輪的東西除了手扶托拉機可以單行之外,其他的都夠嗆。
到了鯉魚灣這邊還有幾家人家,也是溫家村搬出來的,是溫煦的侄子輩,這邊原本是小採石場後來不讓採了就形了一個小平凹,有幾戶人家就搬了出來在這裡安下了家,靠倒騰點兒山裡的乾貨土產什麼的生活。
車子放在這裡,溫煦把自己帶的禮物分了分,這才跟著三輪車大部隊往村子裡走,從鯉魚坪一輛小卡車換成了五輛新舊不一的三輪車,每輛的車頭掛著一盞馬燈,如果把三輪車換成驢車的話,溫煦就覺得像是自己以前出村到鎮上的架式了,這麼多年來,進村子唯一的變化就是把驢車換成了現在的小三輪,也不知道這是進步還是退步了。
每個小娃子都分到了東西,十來歲的大一點兒很多都把吃的收了起來,而小的、嘴饞的早己開啟了分到了東西,開始吃了起來,很快處於隊伍尾的溫煦就聞到了麵包、酒心巧克力還有各種魚乾,肉絲的味道。
一路上聽著大家聊天,溫煦恍惚之間又像是回到了從前,自己的祖父趕著驢車,車旁的小架子上馬燈一晃一晃的,而那時的自己躺在母親的懷裡,眼睛望著坐在車另一邊父親的背影,只能看到父親一半的側臉,不過當父親回頭望向自己的時候,溫煦可以感覺到他眼中的那種對自己的疼愛,那時父親的手邊放著暗綠的大旅行包,和趕車的爺爺低聲的聊著。
母親則是一言不發的流著淚就這麼把自己抱在懷裡,勒的有點兒緊,有的時候還有一兩滴的淚水掉在自己的臉上,那時的溫煦還不是太明白,為什麼母親每一次走都這麼抱著自己,後來溫煦明白了,母親卻永遠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擁著自己了,那樣把自己勒的有點兒疼的擁抱再也感受不到了。
這是溫煦關於父母最清晰的記憶。
“熊孩子,想什麼呢!”
正在發愣的溫煦覺得自己的車把一拐,立刻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三輪車頭差點兒歪出了道,下面的河道雖說不深也有三四米的,摔下去至少也是個頭破血流。
“算了,算了,你小子看樣子是近鄉情卻了,下面一段都是上坡了,不用騎了,大家直接憑著兩條腿”溫世清把溫煦趕到了一邊,換成自己推著三輪車。
上了坡別說的載上了就算是騎都不能騎了,直接推著車子,大大小小的孩子不管是貪玩的還是懂事的都伸出了手幫著長輩們推著車。這樣上上下下的一直走了快半個個小時,過了兩條木板石塊搭起來的平板橋,依山的小山村這才露民了點點燈光。
離著老遠就聽到了村裡的狗不停的叫著,大約是感覺到了溫煦這上久別家鄉陌生人的味道,土狗的吠聲離著老無就叫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好不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