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認為我不快樂呢?表哥。”
“淨初,再過十數日,便是婚期了,你這準新娘卻無喜氣,這算是快樂嗎?”
他小心觀察她臉色:“你心中是否有……人?”
她猛地抽回手,臉色一片僵硬無措:“沒有!”站起身便要背對他,腳步凌亂,無法細算步伐,幾乎是踉蹌地跌到一根石柱上。撞疼了她手肘,但她無法理會,只一味驚惶地死抓欄杆,偽裝鎮定。
只是輕淡的一個試探,便有此成效,韓霽不禁暗自深思了起來:淨初心中有人!會是誰呢?
他盯著她優美的背影,不經意的眼光驀然捕捉到雲淨初面對的那個方位,約莫五丈外的圍牆拱門邊,隱約站著一副卓然身軀,雖然老榕樹遮去了那人大半身影,但韓霽仍精確地知道來者何人。
會是那樣嗎?韓霽深思蓍,而必須去想的事又更多了。也許他是該做一個小試驗:“淨初。”他偎近她,雙手放在她香肩,熱切的表情語氣前所未有;而他並且立即感受到掌下表妹身體自然湧現的抗拒。“咱們就要成夫妻了,近日我已擬好霽朗院要改建的地方,你有無任何想要增添的東西嗎?還有,從芙蓉軒要搬過去的東西你也叫碧映打理打理。如何”
雲淨初扶著微疼的左肘,從未這般慌亂地直要退開,更因韓霽充滿感情的話而亂了方寸,他……並不是在以兄長口吻對她說!怎麼……會這樣?
“表哥,現……現在談這些太早了,我尚無任何想法,不知該如何說起。”她退了四大步,身子又依在一根柱子上,但韓霽的手如影隨形,這次索性以雙手抵住柱子,將她圈在雙臂的範圍內。
“淨初,是你該深想的時候了。”他意味深長地對她說著。欺近的臉龐營造著親暱的意境。
“表哥……”她怔忡地低語,為他出口的暗示感到震驚。忘了心慌。
韓霽輕親了她額頭,突來一陣冷顫襲來,他竟有些發寒,顯然有兩道淬著利刃的眼光正在“殺”他。而他不懼反笑了:“我現在立即找娘商量去,看看還須準備些什麼。”放開了她,最後一句臨去秋波聲音大到像打雷:“我真期待正大光明可以擁你入懷那日的到來。”
他輕快地由芙蓉軒正門走出去,才跨過門階,立即被一隻大掌抓到一邊,要不是他夠警覺,早吃了一記巨拳。
他險險躲過,握住朱追闊又要揍來的手。
“噓!別吵。”他低喝一聲,勒住大老粗的脖子一同探頭看向裡頭。這筆帳待會兒再算。
不出韓霽所料,側門那邊的身形在他走後立即閃身飛到亭子內,挾著勃發的怒氣沖天雲淨初正在為韓霽奇怪的轉變失神,無法猜出他的用意,正想嘆息,身子卻被強猛地摟入一具強壯胸膛中;韓霄的氣息罩住了她!
他!從那一夜樂竹居見過,已有四日不曾再見過他,怎麼會來此呢?又……這般不合宜地摟住她。
“韓霄,呀……”
她的低喚很快被他的親吻嚇住!
猶如要吞她下腹似的,他狂野的炙唇先是用力吻住適才給表哥親過的地方,然後直到親得她額心發紅,才轉而細啄而下,終至停留在她溫柔的唇瓣上。
一經圍堵的情感只會潰決得更為徹底,更為激烈!這是誰都無能為力的事。尤其韓霄這種強抑激烈的男子,如颶風一般狂卷得她失魂落魄。韓霄呀……
被他吻得無法喘氣,炙烈的燙在周身狂竄,在情感宣洩的這一刻,第三次教他唇舌相親了去,才得以感受到甜蜜又被愛的滋味。之前都被嚇壞了。可是這一切的背後,都點飾著無望的空白;他們沒有將來……
無力的嚶嚀低喘,讓他終於稍有收斂,移開了唇讓兩人順氣,但並不太久,接下來他暴躁問著:“為什麼與他那般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