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宏觀。坐在前排的人,依次是張副書記、宋副書記和李家兄弟,喬家兄弟則和郭廳長、魯局長坐到了一處。許市長、過書記和市裡的其他幾位領導,坐在兩位書記的背後,以便隨時接受諮詢。
看到這樣的陣容,龍若海也感覺到有點吃驚。在他的預想中,能把市裡的領導搬動幾位,不讓況超群一手遮天,就算是達到了目的。不知道誰有這麼大的神通,能請來了如此多的大神。看到了李家兄弟和喬家兄弟,他也想到了朱定軍是何許人也。
不就是在京城喝酒時,專程跑來敬酒而李家兄弟不給面子的那個小混混嗎?既然是這種人,我又何懼之有。早知道是這個傢伙從中作祟的話,給這幾個兄弟打個電話就能解決問題了,何苦還要費這麼大的事。他看到喬小兵在那兒裝神弄鬼,偷著朝自己擠眼睛,不由得會心的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龍若海的身上。沒有人會注意到喬小兵的小動作,卻都把龍若海的笑容看在了眼中。到了如此境地,還能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怎麼不會引起相關人員的思索。宋詞的想法,這孩子確實是人中龍鳳,可惜我家青兒沒有這個福氣。
李大虎則是暗地佩服,龍若海就是龍若海,泰山壓頂不彎腰。到了如此情形之下,也不會喪魂落魄。郭廳長、魯局長,當然也是嘖嘖稱讚。況超群和顧中來的心,則是一片冰涼。就連一直說話拽拽的朱定軍,也似乎感覺到了有點不對的地方。
“我對紀檢工作不熟悉,想在審理開始之前,先提問幾個問題,請求領導批准。”龍若海沒等審理開始,搶先發了話。“說吧。”坐在旁聽席中間的人,是省紀委宋書記,嗡聲嗡氣的答應了一聲。此時,他的心情最為複雜。既不希望小夥子出問題,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部下弄出如此洋相。這種事一旦傳出去,肯定會是名揚全國的醜聞,他怎麼會有好心情哩。
“我看到揚書記和況縣長坐在旁聽席上,不知道他們兩位領導是否知道對我進行‘雙規’的事情?”這個問題,其實是明知故問。剛才在現場上召開的常委會,就說明了這次的‘雙規’,事先沒有請示報告。他的問題問得很是錐心,讓人不好回答。
說知道,那就請你們也坐到審理席上去。說不知道,那就是政壇笑話。揚帆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況超群就很難做人了,只能是低下頭來一聲不吭。他倆如此神態,就是最好的回答。
“對我‘雙規’的事情,是不是應該與我們局裡的領導溝通?”前面的問題還沒有結束,後面的問題又拋了出來。聽到這個問題,李照遠恨恨地朝著顧中來瞪了一眼。同時,他的心中也在暗中自責,郭小洋已經說出了‘二狗子’和紀委的異常情況,自己卻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片面認為,顧中來不可做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事實卻恰恰相反,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大嘴巴。
“公安機關三令五申地禁止刑訊逼供,我不知道紀委是不是特殊部門?是不是可以將人銬在窗戶上,可以隨意用電警棍捅,可以長達60個小時不讓人休息,不給水喝?”話不用多說,龍若海揚了揚紅腫發亮的右手手腕。然後掀起上衣,一道道青紫的斑痕,躍入大家的眼簾。憔悴的面龐、乾裂的嘴唇,更是無聲的說明。
旁聽席上的眾位領導,額前個個都是黑線密佈。宋書記本來也不想進行公開審理,倒不是想庇護顧中來,只是不想讓自己和整個部門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天不從人願,他只能狠狠地盯了那兩個部下一眼。旁聽席上的龍家親友,看到龍若海這個樣子,都露出了憤恨的目光。兩個做母親的人,則和葉嬋娟、魯祥雲一樣,在不停地抹著眼淚。
還沒有開始審理,顧中來和丁克明就已經被逼到了牆角上。好象他倆不是坐在審理席上,而是成了被告人。再看到自己的後盾和依仗,也都成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