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綺姍的眼角帶了些笑意,又繼續說道,“原來是司青青身邊的,倒是個乖覺的,今兒多虧了你救了大公主了。”
“這是草民應當做的,大公主金枝玉葉,草民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壞人暗害。”陸晼晚謙虛道,語調依舊平淡如斯,似乎救了公主不過就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果然君綺姍的臉色又是緩和了許多,“真是個會說話的丫頭,教坊司裡教出來的人果然是不錯的,你與本宮說說,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陸晥晚自是如實道明,只是將石灰粉換成了地上的沙子,畢竟隨身帶著石灰粉,可不是什麼正常的事兒。
君綺姍聽陸晥晚說完,面上便帶了淡淡的讚賞,“你倒是個有急智的,能想出這法子來。”
第四十四章 李琰
“是公主殿下福大命大,奴也沒做什麼。”陸晥晚依舊謙遜,知道今日能不能過這關,就全看君綺姍的意思了。
“晚晚說的極是,大難之後必有後福,想來大公主殿下後邊必有大福。”君綺姍身邊的宮女笑盈盈地說道,這好話人人都愛聽,君綺姍淺淺一笑,屋內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君綺姍又是問道:“你這丫頭今日立了大功,想要何賞賜啊?”
陸晥晚聽到君綺姍這話,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差點便脫口而出想要脫去賤籍,還好一絲清明把這念頭給打住了。這時候邀功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宮裡出了這檔子醜事,她即使最後真的能脫去賤籍,恐怕也要惹地宮裡這些人精懷疑,許是還有性命之虞。再者,她現在年紀還小,就算真的脫了籍,離開了教坊,獨自一人也不知該怎麼生活。
陸晥晚思忖了片刻,便畢恭畢敬回道:“這是奴該做的,奴不敢有討賞之心。”
“不敢?有什麼不敢的,這本是你應得的,宮裡頭向來是賞罰分明,你既救了大公主,本宮便定是要賞你的。”君綺姍嘴角噙著笑,溫和地說道。
聽君綺姍這般說,陸晥晚就知道這賞賜是務必要拿的,一來顯示宮裡的賞罰分明,二來也想以此平了這事,今後讓陸晥晚不可挾恩要挾。
陸晥晚心如明鏡,便開口道:“奴謝過皇后娘娘,便在這裡斗膽討個賞賜,奴就一個俗人,娘娘可否賜我些銀錢?”
君綺姍臉上的笑容頓時一鬆,“你這丫頭倒也實在。”
陸晼晚倒不是真的貪財,只是想讓君綺姍認為她是一個貪財的人,這般才可以讓她放鬆對自己的戒心,再者陸晼晚也是不會嫌錢多的,現在存夠了銀子,等以後真的從良了,日子也能過得好一些。
君綺姍立馬笑著與身邊的宮女吩咐道:“去拿一百兩金子來,還有前幾日送到本宮這兒的那一對白玉鐲子,一併賞了這丫頭。”這般說著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陸晼晚,見她兩頰紅腫,一身狼狽,便又吩咐了一句,“順便讓太醫也一併給她瞧瞧吧,下了水又吹了風,這要是落了病根就不好了。”
陸晼晚自是垂頭謝恩,被那宮女帶了下去,心想著如果之前沒被踹那幾腳,賞了幾個耳光,她應該會稍稍高興些。不過想來那個嬤嬤也討不了什麼好,君綺姍方才的話已經很明顯了,會把這事兒稟告李琰,她可是知道李琰的性子的,伺候李毓芬的宮女太監們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待陸晼晚一眾人都離開了,君綺姍才拿起茶盞緩緩飲了一口,問著身邊的心腹馬嬤嬤,“嬤嬤你看,這幕後的人到底是哪個?”
馬嬤嬤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生地一幅嚴肅模樣,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老奴也有些猜不準,不過也不外乎就那幾個,剛林嬤嬤還提到了賢妃娘娘,她與娘娘一直不和,雖不一定是她做下的,但她也極有可能是幫兇。”
君綺姍放下手中茶盞,長長的黃金指套劃過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