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中參雜了無盡的悲意和哀傷。
“嚴少爺,對不起,我只帶回了夜宸。”阿西無法正視戰樓嚴的目光,那個男人的目光是那麼的悲慼,宛如受了傷的野狼一般。心碎、憤怒、哀傷、絕望,五味陳雜心痛欲死。時間像凝固了一般,所有的動作都被放慢。
戰樓嚴雙手顫抖的接過小夜宸,感覺到自己父親的胸膛,小夜宸終於哽咽的漸漸收聲。望著那聲息氳溼在小寶寶的衣服上,無人發現。
“是誰做的?”戰樓嚴的聲音從未如此冷靜,怒極而靜的情緒讓他變得如阿修羅試歸來一般可怕。
“戰鵬矩”阿西悲痛的說“我親眼見到他——殺了老爺,姥姥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恐怕也——亭禮不願拖累我,讓我把夜宸給你帶過來,我當時要是手快一些將他攔住——”阿西再也說不下去。
戰樓嚴抱著哭 累睡著的小夜宸靜靜眺望遠方,周圍的人聽完阿西的話都驚駭的無以言表。沒有人能想象戰樓嚴此時在想些什麼,他的表情如此的不可捉摸和詭異莫測。
“阿西”戰樓嚴的聲音靜靜響起“老宅和戰家各個分部在今晚同時被襲,超然至今生死不明。”
阿西猛然抬起頭,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戰樓嚴。戰樓嚴剛剛的話像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心上,阿西幾乎窒息。
“我一夜間失去了家族,失去了親人,也失去了——亭禮,我不能再失去兄弟了”戰樓嚴的話平靜至極卻讓人聽得心痛,彷彿說話的人已經死了一般,眼前的戰樓嚴只是一具會說話的玩偶而已“書房的那條密道你熟悉吧,超然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會在書房裡,如果他沒有親自指揮抵抗襲擊,那——”
“我回去找他。”阿西聽完戰樓嚴的話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希望火焰,如果真的如戰樓嚴所說的,那孫超然還有一絲希望。
望著阿西飛快離開的身影,戰樓嚴有一絲茫然。至少阿西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去找回孫超然,而自己的亭禮呢?戰樓謹一直對他念念不忘,亭禮不會死,但是會生不如死。
戰鵬矩父子隱藏這麼多年,尤其是戰鵬矩,不僅對老爺子卑躬屈膝,就連對自己向來都畢恭畢敬。無論他和戰樓謹發生什麼衝突,戰鵬矩都不問緣由的讓戰樓謹給自己道歉。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默默無聞對老爺子搖尾乞憐的人一夜之間就滅掉黑道上屹立幾十年的戰家,幾乎將自己的家族斬盡殺絕。什麼叫咬人的狗不會叫?
“我已經聯絡好仲孫轅了,帶著大家出發吧,要是戰鵬矩的人包圍過來就糟糕了,我們士氣大落還是撤退為好。”大概是確認方辜軒平安無事,武宵此時還保留一些理智。
夜色涼如水,氣氛悲如歌。一對人馬消無聲息的消失在老宅附近的深山中,暗夜將他們吞沒,也吞沒了太多的生命。
第二天一早,戰樓嚴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坐在床上冷汗連連,呼吸也變得急促,想起剛剛的噩夢,戰樓嚴痛苦的雙手抓住頭髮。
“為什麼要我去奶奶家?為什麼不讓我跟你?為什麼不立刻來救我?我好怕,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樓嚴——”
薛亭禮的聲音還縈繞在耳邊,那雙泫然欲泣的雙眼訴說著無盡的恐懼。那是深陷在地獄之中,祈求一絲希望的雙眼,那是在絕望中尋找希望的雙眼。
“喝口水吧。武宵不知何時來到戰樓嚴身邊將一杯水遞給他。
連夜撤離到仲孫轅的地盤上,他們終於死裡逃生。僅僅在他們離開原地半個小時後,戰鵬矩的人馬就趕了過來。若是當時戰樓嚴等人還留在那裡,一定會因為實力懸殊而死傷殆盡。
看著戰樓嚴一夜部凹陷下去的臉頰和頹廢至極的樣子,武宵又說“我有一個好訊息,你聽了心情可能會好一些。”
“是亭禮還是超然?”戰樓嚴猛 然抬起頭抓著武宵的肩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