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焱砩隙薊岷蚅ee去賓館附近的小酒館坐一會,墨綠的木質招牌寫著Murphy’s of ,懸掛在街角窗戶上。這些島國移民的子嗣永遠熱衷於展示他們的民族性,綠色的三葉草形狀隨處可見,昭示這裡屬於汪洋中的愛爾蘭。由於地處城市北部的一塊小高地,透過窗戶能夠看到華盛頓紀念碑兀自矗立在燈火的海洋中,光輝而肅穆。
梅紋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又低下頭攪拌起杯中的冰塊。
在想什麼?嘉羽看著她從耳後垂下的髮捲,小聲問道。
想到他我就很難過。梅紋用手扶住額頭,盯著桌布,聲音開始哽咽。從前我總是錯過,錯誤的時間或者地點,我真受夠了這些失敗。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說經歷是最寶貴的,難道他們不知道麼,光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害怕青春就這麼溜走,到頭來依然是孤獨的自己。本來以為這回一切都能夠好起來,望熙是個難得的人,雖然我從不敢想得太遠,但卻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以這樣的方式告終。
她的肩膀無聲地顫抖著,嘉羽看到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方格的桌布上,暈開一片潮溼。他輕輕握住梅紋的手,希望這樣能給她些許支撐。
也許有些時候,我是說在人生的某個階段,孤獨是沒法逃避的事。嘉羽慢慢地說。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時間彷彿永遠走得很慢,我沒法打發晚飯後的時光,只好回到學校繼續工作,所謂工作,也就是發呆而已。深夜,雖然很累,神經卻依然保持莫名的亢奮。那些時候,我會一個人在校園裡遊蕩,黑漆的夜,看不到半個行人。有時候,我會信步走到系館後面的河邊,點一支菸,長久地趴在圍欄上。
你無法想象那種感覺,彷彿自己是無邊的宇宙中一顆孤獨的星球,正在向強大的黑洞的中心加速墜落,越來越快。站得累了,就坐在河邊,聽貨船開過,看月亮升起,微風吹過,但什麼都帶不走。你曾經數過一支菸的功夫會有多少車從橋上開過麼?我數過,一共二十二輛。多少個這樣的夜晚,我對天祈願,我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一個可以陪我坐在河堤上聊到天亮的人。
嘉羽握了握梅紋漸漸回暖的手指,繼續說道,我從來都不相信所謂朝前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鬼話,所以我也不會那麼安慰你。可是當你回頭看看,重新走進記憶,你會發現有太多美好的東西曾經在你的生命中停留,也許只是曇花一現,但它們就像吉光片羽,在你的生命裡盤桓不去,說明了你不曾被幸福遺棄。
梅紋掏出紙巾,輕輕擦拭眼角,無奈地笑了笑。她說,我明白你說的都有道理,我也知道必須走過去。這兩天來,太多的記憶無休止地在腦海中翻攪,它們越是美好,我就越無法接受被欺騙的結局。
相機不知何時被拿了出來,她指著相機說,很不幸,但是我們的情況完全不同。在你心裡,有一份單純的、一塵不染的愛情可以懷念,但對我來說,對記憶的憑弔只不過是往傷口上撒鹽罷了。
嘉羽從她的手中奪過相機,說你不應該留著它,除了傷害自己毫無意義。
可是我無法不去想,我以為逃避會有用,事實是,那些影象越模糊,留給自己假想的空間就越大,我就越不安。眼淚從梅紋的臉上倏地落下,嘉羽無言以對。五天四夜,甚至我和他都沒有這樣的機會相處,我真的不敢猜測在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只有看著這些照片,我才能找到一點自欺欺人的理由,告訴自己事情還沒那麼嚴重。
嘉羽將螢幕轉過來,平滑的玻璃表面反射出大廳的頂燈,他不知道這裡面藏著多少秘密,令一個人如此瘋狂地遊走在自欺與絕望之間。那一刻,他希望自己在這些照片背後,嚐到迥異的味道,然後告訴梅紋,所有的所有隻不過是誤會一場,是無心與猜忌的混合物。他並不認識望熙,更無意為他開脫,但現在嘉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