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願一輩子不嫁!”
少年猛地抬頭,面無表情地打量孫薏茹半晌,以命令的口氣問道:“誰說我要跟你定親?”
孫薏茹在他冷峻的注視下,不由自主地回答:“我聽到我爹跟你爹在談論我們的婚事。”
“我爹回來了?他在哪裡?”少年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驚喜。
“不是,是昨日你爹出發前跟我爹在大廳說的。”
少年又恢復了冷淡的表情。“你走吧!別來煩我!”
從沒人敢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跟她說話,孫薏茹瞪圓了眼,難以置信地說:“你竟然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這輩子休想娶到我!”
“我爹決定的事,誰也改不了!”他埋首書中,淡淡地回話。
少年一移開視線,孫薏茹適才消逝的怒氣又回來了。
“哼!我不信,我非叫我爹取消這門親事不可!”孫薏茹斜睨他一眼,接著說:“你這隻癩蛤摸永遠別想吃天鵝肉!”她高傲地甩頭跑開。
恰巧經過的柳伶兒站在銀杏樹後目睹了一切,驚訝地瞪著孫薏茹遠去的背影;她眨了眨眼,回過頭來將好奇的眼神投注在那個不知名的少年身上。
他到底是誰?看起來黝黑削瘦,依他的個頭來看,應該只比自己大兩、三歲吧!為什麼他的臉會傷成那樣?
剛才她聽到小姐罵他醜八怪時,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的臉必定像她一般有著醜陋的疤痕,可是當他抬處頭來時,她還是嚇了一跳!他臉上佈滿疤痕,最大的一條疤痕猙獰地偏右劃過整個臉龐,使得他的眼斜嘴歪,讓人看了心驚膽跳。
克服了最初的恐懼之後,柳伶兒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情。他一定很難過自己的臉傷成這樣;最傷人的是別人的奚笑,那會讓人失去挺胸走路的勇氣,永遠離不開黑暗的庇護!想到他也跟她一樣,遭遇排擠、歧視,柳伶兒似水的眼眸泛起了一陣霧氣,憐憫的眼神移不開似的看著他──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少年忽然合上了手中的書,悄然站起,神色凜然地望著遙遠的前方。
他的一番動作讓柳伶兒驚覺到時間的流逝,她不該這樣偷窺人家,她最後看了眼他的側面,正想離開……驀然發現竟然有一滴眼淚陡地滑過他的臉頰!
柳伶兒對他的同情心愈加氾濫,她不由得從藏身的銀杏樹後走出來──
“小姐罵我醜八怪的時候,我也哭了。”
“你是誰?”嚴鈺迅地抹淚、轉身,不悅地看著眼前莫名出現的女孩。
“我叫柳伶兒,你呢?”她期盼地盯著他。
嚴鈺不由自主地告訴她他的小名:“我爹叫我阿融。”
“融哥哥,你看!我跟你一樣。”柳伶兒撥開額前超出一般長度許多的瀏海,露出她的前額。
嚴鈺冷漠地注視她額頭上突出像只大蜈蚣的紅色疤痕,他一眼就看出這樣的疤痕是由鞭子造成的,看來她找的大夫是個蒙古大夫,竟然留下這樣顯著的疤痕,看那紅嫩的顏色,肯定脫殼不到五天。
嚴鈺不懂──為什麼這個女孩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傷疤?難道她知道他有辦法?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他皺著眉,研究地瞪著柳伶兒問:“你有什麼目的?”
柳伶兒愣住了。目的?她有什麼目的?
“我看見你哭了,我想──”柳伶兒傻傻地欲解釋自己的“目的”。
嚴鈺快速地打斷她的話:“我沒哭!”
“你明明哭了,我看見眼淚從你的臉──”她不解地說。
“你看錯了!”嚴鈺又截斷她的話。
難道她真的看錯了?柳伶兒滿臉困惑地自語。怎麼可能會看錯呢?她再想了想,臉色忽然開朗起來!他是男生,當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