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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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玄有些輕蔑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楊大人可是怕了?”
楊浩忍著怒意,分辨道:“大人,下官的確怕了,不為一己安危,也要顧及這數萬如儒啊。如今契丹人既已追來,且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恐怕我們是不能把這些百姓平安帶到東南各道去了,如果????咱們現在按官家指定的第二條路線,向南,再向西,過河去延安府一帶如何?”
程德玄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楊浩又道:“此地往東,是一條直線。一馬平川極易追趕,而且整條行進路線距北國太近,他們可以從後面追上來,也可以通知國內駐軍,隨時越境截擊,我們帶著這麼龐大的百姓隊伍,想要安然進入安全區域的可能性非常之小。如果我們現在馬上改變路線,循此山脈往南走,再往西行,渡河朝西南去,契丹人絕不敢深入宋境,追到那裡去,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把人安全地**去。如今我們小勝一場,正好起到惑敵作用。敵騎追來必往前路搜去,絕不會料到咱們突然改變了行進的線路,等到他們發覺,咱們已到了黃河邊上,那時咱們就能太太平平,不損一兵一馬,安然抵達宋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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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說的懇切,但程德玄心知趙匡胤並不希望把這些百姓帶去西南折氏勢力範圍,如非萬不得已,他不想走這條路。如果能把這數萬百姓全部帶到東路,這份功勞才完美。才能得到官家的青睞。是似他只猶豫片刻,便冷笑道:“楊大人有些危言聳聽了,契丹人現在還在到處搜尋官家的大隊人馬,哪能抽調重兵追殺我們,眾位將軍驍勇善戰,有他們護衛阻敵,咱們日夜兼程一路向東。怎知就不能安抵宋境?”
楊浩還待再說,程德玄已趨馬向前,冷冷的道:“契丹人已然退去。咱們去探望探望眾將士吧,改變行進路線的事,暫且休提。”
看著程德玄率領他的扈兵喜氣洋洋影響那些渾身浴血的戰士,楊浩輕輕搖了搖頭嘆道:“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你可不要把這數萬生靈帶入絕境才好。”
範老四把嚼軟了的草梗兒一吐,陰森森地道:“大人,只要把那頭豬宰了,還怕有人拖後腿嗎?”
楊浩知道上層人物之間還講究個面子,可是西北折氏與朝廷的隔閡。卻使下層軍卒與朝廷兵馬之間涇渭分明,彼此常懷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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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未想到像範老四這些兵卒根本不把朝廷威嚴放在眼裡,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他生怕這範老四真幹出什麼罪及九族的大禍來,不禁聲嚴厲色地斥道:“說的什麼葷話,把你那江湖匪氣收一收。你想落草為寇不成?千萬不要給我闖出滔天大禍來。”
範老四被他一喝,那臉陰森氣象刷地一下就不見了,他換上一臉痞氣。搓了搓手,乾笑道:“卑職不就是痛快痛快嘴麼,大人您怎麼還當真了呢,嘿嘿,開個玩笑,就是個玩笑。”
楊浩又好氣又好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一踹馬蹬,向程德玄去。
眼見契丹兵狂風一般捲來,又向流水一般瀉去,那些心驚膽戰的百姓頓時狂呼起來,那個身材魁梧的五旬老者面上卻是不喜不怒,他只淡淡瞟了一眼大勝而歸的宋軍,雙手按膝,眯起一雙銳利的眼睛仰頭看著天空,天空中有一頭蒼鷹,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振翅向北飛去,他輕輕一嘆,微微搖了搖頭:“前路坎坷,恐難行了。”
一旁侍立的大漢木恩沉聲道:“契丹人有雄鷹傳遞訊息,恐怕北國境內的鐵騎會隨時殺入宋境阻截。前路已不得安生,我要不要去提醒提醒那倆個宋國的大人?”
老者淡淡一笑道:“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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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恩急道:“主上,若是契丹人殺來,戰亂之中恐怕會傷及主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