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要報答你一番的。給你燒點紙、上柱香,請個和尚超渡一番,也免得你做個孤魂野鬼……”
“唉……,你要是請個和尚超渡我,我會被人笑的,死了都難閉眼吶。”
忽然,那個清朗的聲音又說話了,幸好這些天楊浩已經習慣了他的聲音,雖說毛骨怵然,卻還沒有驚跳起來:“你……你不喜歡和尚啊……”
那聲音捉磨不足,無法確定從哪個方向傳來,他只好東張西望地乾笑道:“你不喜歡和尚啊?那你說好了,不管是道士還是阿訇,你說得到,我就請得來,只要你不再纏著我就好”。
“哼哼,你以為我想纏著你?要不是一時好奇,你一路跪著來求我,老道我也懶得下山。”
楊浩反應甚快,一聽這話不禁奇道:“老道?你不是鬼麼?”
“哈哈,如今雖不是鬼,早晚也要做鬼。”隨著話音,帳簾一掀,一個人走進帳中來。
楊浩一驚,順手便抓過放在枕邊的佩刀。他的刀,除了在死亡河道那段時間實在缺少糧食,為了節省體力停練過一段時間,此後每天五百刀,仍是勤練不輟,如今已增至每天六百刀。自五百刀以後,每多劈一刀,都需要極大的毅力,從五百到六百,看著不多,他所付出的辛苦和汗水卻比以前還要超出百倍,艱苦的訓練換來的是長足的進步,此時楊浩雖不能同練武多年的人相比,一刀在手還是勇氣倍增。
可是看到走進帳來的人,楊浩卻一下子呆住了,入帳這人道冠長袍,揹負一劍,看起來只有四旬上下,一頭烏髮,煩下三綹長鬚,面如冠玉,蘊藉儒雅,兩點星眸極為有神。這樣脫俗的相貌,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禁脫口問道:
“神仙?”
那道人手捋長鬚,仙風道骨地一笑。
“妖怪?”
那道人不以為忤,呵呵笑道:“敬我如神仙的,自然是有。說我是妖怪的,卻也不少。你說我是神還是妖?”
“那應該就是妖怪了。”楊浩說著話,已放下了刀。看到了這個人,看到了這個人身後帳上的人影,他已知道這個捉弄了他幾天的人並不是什麼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儘管一個人擁有這樣大神通,遠遠出乎他的想象,但是對方既然是人,那種莫名的恐懼便也消失了。他不怕死,他這幾日的畏懼本就是對於陌生離奇的事物一種本能的反應。
“道長是何方高人?連番捉弄於我,又暗中相助於我,所為何來?”
楊浩迅速穿上長袍,披散的頭髮卻來不及束起,便向這道人揖禮問道。
那道人大刺刺地在帳中坐了,自袖中摸出一隻硃紅色的小酒葫蘆來,眯著眼睛喝了一口,嘿嘿笑道:“貧道姓呂名巖,字洞賓,道號純陽子,不知你可聽說過麼……”
楊浩的手一停,兩隻眼睛頓時瞪大起來,呂洞賓?!在民間傳說中被敬為神仙的道教傳奇人物,他又遇到一個了,這個名氣比“睡仙”陳摶更大,呂岩呂洞賓……那可是傳說中的八仙之一啊!
這呂洞賓也不知高齡幾何,卻是養生有道,滿頭烏髮,面如冠玉,英俊的相貌也極具魅惑。他不說不笑時,一派仙風道骨,儼然世外高人,但是言笑時,眼中卻總帶著一絲獪黠的味道。
“呂……呂道長的名號,在下…oo…在下依稀聽說過的。”楊浩也不知道這位後來被尊為神仙的呂祖,此時名氣有多大,只得含糊說道。
呂洞賓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又是微微一笑。他自得了陳摶的書信,便立即離開了紫薇山修行之地,千里迢迢地趕來了府州。修道之人修的是自然之道,盼的是白日飛昇、**成仙。可是古往今來,只聽說有人成仙,卻有哪個見過?天道浩翰,以他們的才智,窮盡一生探索,也未必能得窺門徑。而天機卻是逆天改命,破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