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就連駐守陽關、玉門關,手握三萬精兵的木恩,這樣一個楊浩最為親信的將領也只能與張家平起平座。
此番以莫大魄力,力排眾議遠征於閱,既在河西諸州百姓和西域諸國面前顯示了他強大的軍事實力和自信,也使得河西亂源薪柴為之一空,而他用的,卻是堂堂正正的辦法,一箭雙鵰於不形聲色間,以壯我軍心士氣的手段排除了撤兵東返時的一絲潛憂。
這樣寬猛相濟,剛柔並用的手段,足見大帥駕馭治理的手段,此前在他對八大家族的具體運用和任命之中,更已充分顯示了他激勵制衙、相佐相挾的圓滑心術,對這些西域大豪來說,一個統御百萬雄兵的莽夫不足畏懼,而這樣一個深諳政治、心機慎深,胸藏。百萬甲兵的領袖,才更加令人敬畏。
這些一方之雄對此盡皆看在眼中,感悟心裡,對楊浩的敬畏和崇信也是與日俱增。此去甘州,他們相信甘州是必敗無疑的,夜落紇做為河西走廊上曾經最強大的一方勢力,多年來的積蓄之豐厚可想而知,經此一戰之後,楊浩將會獲得更加雄厚的實力,而那些戰利品:無數的黃金、白銀、玉器、奴隸、牛羊、馬匹……,做為楊浩的部下,他們也能從其中分一杯羹,豈有不踴躍支援的道理?
楊浩正欲策馬離去,沙州方向忽有幾匹快馬飛馳而來,正欲率軍離去的楊浩和遠送至此的沙州士紳都向那裡望去,那幾匹馬漸漸走得近了,頭前一人看其官袍顏色,只是個從七品的州官屬吏,而他後邊隨行的幾匹馬上的人,卻都是皂隸衙役的打扮,這樣品級的官員,是沒有資格來送楊浩的,眾人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不一會兒,那幾個人已到了軍前,楊浩揚了揚手,阻止侍衛阻攔,那幾匹馬得以長驅直入,一直搶到了楊浩近前,這才翻身下馬。
那剛刮…下馬的官兒三十出頭,兩撇鬍須,有些不拘言笑,看來倒是有些沉穩老練的樣子,只是這樣衝撞太尉的儀仗,可就看不出他哪裡沉穩了。閻家家主定睛一看,誰得是自家的一個侄兒,名叫閻肅,如今正在州府裡擔任錄理參軍,不由臉色一沉,斥道:“閻肅,太尉面前,竟敢長驅直入,你好大的膽子。”
閻肅一抬頭,見是自家家主,不禁有些訕然,有心解釋,可楊浩正在面前,哪有撇了主官去答自己家主的道理,失措之間,楊浩已笑道:“唔,原來是閻參軍,呵呵,閻老先生不必怪罪,閻參軍此來,想必是有緊要的公務。”
閻肅鬆了口氣,連忙棄了馬韁,上前大禮…參拜:“沙州司理參軍閻肅,見過太尉。”
楊浩在馬上點點頭:“有什麼事,你說吧。”
閻肅急急稟道:“太尉,於闋國使遇刺一案,已然有了眉目,事涉他國使臣,干係重大,屬下不敢不急來稟報。”
楊浩目光微微一凝,問道:“詳細說來。”
“是,自於闋國使節遇刺之後,州衙封鎖了事發之地▲胡楊館’一直在尋蹤覓蹤,緝索兇手,不敢有絲毫懈怠。今日,有胡楊館中幾個胡商酒後言語,談及所擄於閶使者隨身財物,因分髒不均大打出手,胡楊客棧掌櫃的一旁聽到,急急赴衙舉報,下官遇訊現已將幾人緝拿歸案,並從他們住處搜出於閱國使節隨身之物。
幾個胡商人髒並獲,已然招認,是他們聽聞於闋國使節向我沙州乞援,就住在他們隔壁,料想國使求援,必攜重寶,因而起了歹意,夜入於闋使節住處,殺人擄財。現有人證胡楊館掌櫃和小二,以及自幾個兇…手房中搜出來的紫玉如意、七寶楊枝等寶物數件。”
楊浩聽罷目注沙州刺使張雨道:“張大人,本帥出征在恥,三軍將行,程,還要張大人全程督理,因此案事涉於閶使節,總要審個清楚明白,方好對於閶有個交待,不可不慎。”
楊浩入主沙州以後,已酞變了沙州沿襲唐律的司法體系,在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