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忘卻了君權王命的威重,國法刑律的森嚴,而這一刻;他們深深地感受到了那種不容挑釁、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權力。
一個頭人戰戰兢兢地分辯道:“大王,我……我等只是……只是覺得大王對其他諸族諸部有所偏袒,這都是因為……因為大王身邊幾位近臣屢進讒言,今日圍困王宮,並無意加害大王,只是想誅除這些奸佞,清君側,肅朝綱。”
楊浩大笑:“清君側?什麼清君側,不過是以臣凌君的大好藉口,你們現在還不知罪?”
“臣……臣等知罪。”
下跪的拓拔族人不敢再多做分辯,只能俯首謝罪。楊浩道:“首惡已誅,爾等受人矇蔽,罪不致知…”
拓拔諸部頭人聞言心中一喜,不料楊浩接著又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爾等興兵叛亂,圍困王宮,誅戮大臣,若不嚴加懲戒,豈非縱容他人?來人吶,把這些人盡皆捆縛,投入大牢,待明日交付三司,依罪論處!他們的部族,盡皆依照黨武部規例,由內閣、戶部重新整編。”
此言一出,那些拓拔氏頭人盡皆面如土色,就在這時,夜空中一枝冷箭突兀飛來;這一箭真有百步穿楊之功,夜色之中直取他的心口,竟是分毫不差。
“嗆”地一聲,楊浩身邊一個嬌小的身影拔劍躍起,足尖在馬背上一點,如乳燕投林一般一躍而起,凌空掠出三丈有餘,足尖在一個跪著的拓拔氏族人肩頭一點,又復縱出三丈多遠,竟是足不沾塵地撲向那放箭之人,根本未管楊浩。
“噗!”冷箭準之又準地射中了楊浩的心口;箭尾微一搖晃,便墮下地去。楊浩趨身急退,七八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士向前一擁,一堵肉牆已將他嚴嚴實實地攔在後面。
難怪狗兒根本不顧楊浩死活,顯然他袍下已穿了軟甲,這一箭襲來頓時引起一陣騷動;只見李天輪手執利刀,高聲喝道:“圖窮匕現;大王終於現出你的本來目的了。各位族人,還要束手待斃嗎?拿起刀槍,跟他拼了!”
方才還是剿叛的將領,忽然之間就站到了他們一邊,那些部族頭人一個個都呆在那兒,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李天輪,你想造反不成?”
護衛的隊伍微微閃弄一條線,楊浩凝視著原胄州防禦使李思安的兒子李天輪,冷冷問道。
宥州,是定難五州中迫於大勢所趨,不戰而降的一州,自投降之後,他們並沒有為楊浩東征西殺出兵出力,只是安份守己不惹事端罷了。為了安撫這一方州府,楊浩也不為己甚,仍然委之以要職,在他表現出明顯的臣服和擁護的時候,更是對其進一步做出了提拔,想不到關鍵時刻站出來的,竟是一直偃伏不動的他……
這時狗兒已撲到李天輪的隊伍前面,幾十杆長槍大戟攢刺過來,狗兒嬌軀一轉,半空中借力一探,又向前掠出五尺,十幾面大盾合成一面鐵牆向她猛推過來,狗兒足尖在盾面上一點,盾隙中的鋒利的長槍剛剛刺出來,她已像靈雀一般又復彈起,手中利劍輕揮,“噹噹噹當”一陣兵器交擊之聲,已然格架開七八件兵器。
戰陣之中,個人武藝大受限制,任你有蓋世絕學,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相互配合,彷彿長了七手八腳,大大擺脫了個人武力的束縛,讓你根本施展不開,狗兒一刻不停,稍縱即走,在李天輪的軍陣中縱掠如飛,攪得李天輪手下計程車兵一陣手忙腳亂,可是她想衝到嚴陣以待的李天輪面前卻也大大不易。
“小燚,回來!”
楊浩生怕馬燚有失,急喚一聲,狗兒對楊浩的話無有不從,一聽他喊,立即團身讓開兩杆斜刺裡挑來的長槍,利劍從當面一個士兵咽喉中拔出,血花濺射中已飛身退了回來,她孤身一人衝進李天輪陣中,片刻之間連殺十四人,身上竟滴血未濺,這份身手,一時震懾全城,整個午門前雖有千軍萬馬,此時卻靜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