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啊?你也去?
“豬腦子!你要幫兄弟,我支援你,可也不能真的把自己的老蔞孩子置之險地吧?虧得爹孃現在不在汴梁,我和你一起走,再帶上二當家,一百六十條船全出去,讓二當家帶著漕運船南下,咱們吶,一塊兒飄洋過海,要是一切穩穡噹噹,再回來不遲,真有個什麼意外,就直接遠走高飛啦。”“娘子妙計呀,有賢妻若此,為夫真是……”“少拍馬屁!再讓我看見你和鳳寶兒勾勾搭搭,老孃就手起刀落,閹掉你的臊根子!”
趙無佐表面上看來傷勢並沒有父親重,但是父親是外傷,可他卻傷了肺腑,這傷只能慢慢調理。可他聽說有了宋娘娘和皇弟德芳的訊息立即迫不及待地從病床上跳了起來,等到看見皇弟德芳燒得幾乎辨認不出模樣的屍體,更是心中大慟,再也沒有去看宋娘娘和永慶公主的屍身了。德芳好歹是個男人,那母女倆都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如果也是燒成德芳那副模樣,這噩夢真是永遠也揮之不去了。
緊接著,他聽到了皇城司都指揮使甄楚戈添油加醋的一番介紹「趙元佐一時如五雷轟頂。這是怎麼了?這一切,真的是皇叔趙光美乾的?骨肉至親,為什麼要這般自相殘殺,為什麼?
這一次,他沒有懷疑自己的父親,因為當時父親險險被殺,他是親眼看到的,就連他自己,也差一點沒命,插了誰也不會用這樣的苦肉計。既然不是父親,那麼還是能誰?殺皇帝、太子,事敗又擄走宋娘娘和公主、王爺?除了皇叔,誰有這麼充份的理由?
他真的不願意相信這是與他最交好的皇叔的主意,可是除了皇叔,實在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充份的理由。趙元佐心中從小堅持的正義觀念和家庭倫理徹底崩潰了。為什麼?德昭暗示過,害死先帝的是我爹爹,我的爹爹殺了伯父,現在我的叔父又要殺我爹爹,這個皇位就逕麼重要?為了它,骨肉至親就如此相殘?
這一天,天牢大門,一乘小轎忽爾轉來,轎側隨著四個小黃門,手執拂塵,神態傲然。把守天牢的楚雲岫楚押司見這氣派,曉得是宮裡來的人物,趕緊上前參見,他還以為是宮裡哪位大太監來傳旨意的,不想轎簾兒一掀,出來的竟是當朝太子趙元佐。
太子穿著一襲明賚色繡金邊的交領長袍,頭系烏絲籠巾,臉頰卻是異樣的蒼白。
楚雲岫趕緊施禮道:“徼臣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不知太子今日來到天牢,可有什麼事情吩咐徽臣?”
太子眼神有些飄,擺手道:“孤,要看看那個刺客。我要問問他,到底是受了指使!我一定要親口聽他說,你閃開。”
楚雲岫一聽大吃一驚,堵在門口兒動也不敢動,只躬身道;“太子,請恕微臣無禮。國有國法,太子地位雖尊,卻是國之儲君,現在既非天子,在朝中又無職司,無權過問朝中之事。”太子大怒,叱道:“你敢攔孤?”“臣不敢,此臣職責所在,正因世敬畏國法,敬重太子,所以,絕不敢循私枉法以奉迎太子,請太子明察。”
太子執意要進天牢,楚雲岫堅決不允,兩下曇尋執良久,及至皇城司甄楚戈、大內都知顧若離等人聞訊紛紛趕到,這才把太子強行請回了宮去。
趙光義聞訊,對楚雲岫嘉魎一番,但是卻未再次責備太子,只令他身邊的人對太子好好看顧,元佐不再吵著去天牢了,可他的傷勢卻更重了。心病不去,藥石難醫,肺腑之傷就此成了難治的沉痾。整日喝著苦若黃蓮的藥湯子,他的心比黃蓮更苦,他現在再也不去找爹爹吵鬧叫罵了,卻讓趙光義比以前更擔心,這孩子整日精神恍惚的,那副樣子任誰看了都揪心。
此刻揪心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平章事盧多遜。趙普也罷了,本來就是廢相,只不過官職一下子又被降了十七八級,趕到四川修身養性去了。相比起盧多遜,這起落他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