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便依附了遼國,既然做了遼國的附庸,那便得向遼國朝貢。”
摺子渝笑道:“既然稱臣,當然要上貢,這倒也合情合理。“
珠裡真道:“是,可是我女真人貧窮,我們窮的連做飯的鍋都沒有,都要靠遼國施捨。哪有什麼可以讓遼國皇室看得上眼的東西,所以每年上貢的東西都很寒酸。後來,遼國的皇室宗親、權貴勳卿們開始熱衷於打獵,他們發現海東青是最好的獵鷹,無不以擁有一隻海東青為榮,所以便四處捏刮海東青。
而這海東青只產於我們女真人的領地之內,於是遼國便把海東青列為貢品之一,規定我們每年都要進貢一定數量的海東青,如果辦不到,就要繳納五倍的貢品。我們的部落……實在是太貧窮了,哪能繳納得起那麼些稅賦。然而海東青又不是耗子,可以漫山遍野的到處都是,這種神鷹在我們女真人那裡也是稀罕物兒,現如今只有更北方的部落境內還有,為了能夠獵到神鷹,我們就得到北方部落去,北方部落也視這鷹為最貴重的財物,豈肯拱手相讓?
所以……說是獵鷹,其實每年為了獵鷹,我們南方諸部都得和北方諸部大打出手,一旦捕到了神鷹,為了把神鷹佔為己有,我們南方諸部之前還要不停地打起……,、
珠裡真越說臉色越沉重,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有些悲慼地道:“我二弟,就是為了爭鷹而慘死在完顏部落勇士箭下的,我三起……也是為了獵鷹,結果致殘癱瘓,他本來是我族第一勇士,如呢……如今只能癱在床上,就連飲食便溺,都得要人料理。”
珠裡真在自己大腿上重重地捶了一拳,眼中已閃出晶瑩的淚光。在他身後,幾名女真勇士都黯然垂不頭去。
摺子渝蹙眉思索片刻,漸漸露出欣賞的神色,問道:“列海東青為貢品,若無海東青,繳納五倍稅賦,這是什麼時候列的規矩?”
珠裡真道:“便是當今舞太后成為皇后的第二年頒佈的旨意,遼帝多病,當時,蕭後已經秉政,因為我們女真部落苦於貢賦之後,所以娘娘頒下了這道旨意。”
摺子渝一雙妙目凝注著他,問道:“那麼……,你三叔,你二弟,都因為獵鷹而下場悽慘,你恨蕭後麼?”
珠裡真重重地一搖頭:“有什麼好恨的,允許我們以海東青袛納稅賦,其實是一件好事,畢竟,只要獵到了鷹,我們的部落每年都能節省很多的財物,能少餓死一些人。雖說為了獵鷹要打仗,其實日子比以前,還要好過一些。”
摺子渝輕輕笑了,抬起一雙素手,輕輕鼓掌道:“好手段,好心機,本公子現如今可真的是有點佩服這位蕭娘娘了。”
珠裡真疑道:“五公子說甚麼?”
摺子渝嫣然笑道:“古有晏嬰二桃殺三士,今有蕭綽神鷹亂女真,當真是女中豪傑,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跟這位蕭娘娘鬥一鬥智計本領。“
珠裡真瞪目道:“什……什麼二桃,雁鷹是什麼鷹?”
摺子渝“嗤”地一聲笑,這才說道:“這是中原的一個典故,不說也罷。我的意思是說,蕭娘娘並不是想列海東青為貢品,賞賜諸部首領,縱容他們聲色犬馬,不務正業,而是想藉此避免女真諸部的團結。為了一頭海東青,女真諸部自相殘殺,蕭娘孃的臥榻之旁,可是安全的很啦。”
珠裡真雙眼霍地瞪得老大,好象吃人的老虎一般死死地瞪著摺子渝,頰上的橫肉一下下的抽接著,神色漸轉猙獰,太陽穴忤忤直跳,額頭的青筋都繃了起來,好象一條條青色的蚯蚓,看來好不嚇人,摺子渝卻只是好整以暇地坐著,風輕雲淡,神色自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珠裡真喃喃半晌,忽然大吼一聲,缽大的鐵拳重重捶下“,轟”地一聲,他面前堅實的矮几被他一拳砸得粉碎,拳頭崩裂,鮮血直流,珠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