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真真憂心忡忡地說道,並站了起來,準備去拿衣服。
然而,她的手卻被緊緊地抓住了。
俞真真低下頭,就看到向晚意緊咬著嘴唇,似乎在強忍著極大的痛楚,卻對她露出安撫的笑容。
“不,我沒事,睡幾天就好了,用不著去醫院。”
俞真真氣急敗壞地說。
“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都燒成這個樣子了,能不去醫院嗎?這種時候不要任性了,聽我的。”
俞真真下定了決心,今天就是強迫,也一定要帶向晚意去醫院。
“是懲罰。”
“耶?”
俞真真疑惑地看著向晚意,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晚意拉著俞真真的手,示意她坐下,將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臉旁,輕輕地摩挲著。
“仔細的情形我不能告訴你,要不然,就會將你也牽連進來。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一種懲罰,因為犯了錯,所以不能去醫院,否則的話,即使好了,也會重新再來一次。所以,絕對不能去。相信我,我會好起來的,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不算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會有這樣的懲罰?
還不止一次兩次。
向晚意他究竟過著怎麼樣的一種生活?
這個看上去如此纖弱美麗的少年的身上似乎有著很多的謎團,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還有無人知曉的過去。
俞真真看著向晚意眼裡的堅持,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
“你保證,一定會好起來?”
“我保證。”
“如果真的不好,到時候我拖也會拖著你去的。不能去醫院,那藥呢?應該能吃吧?我給你買點退燒藥回來。”
“那,記得買點繃帶回來。”
繃帶和碘酒?
俞真真一頭霧水地出去買了再回到房間裡,就看到向晚意正背對著門,一圈一圈地解著身上的繃帶,而從繃帶裡面露出來的肌膚,上面是一道又一道的傷痕,猙獰無比,她不禁捂住了嘴,原來,這才是向晚意所說的懲罰嗎?而上面的痕跡有深有淺,舊的好了,又添上了新的,是什麼樣的人,竟然忍心對他這樣?
“沒有嚇著你吧?本來不想讓你看到的。”
俞真真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就已經將飲水機開啟了,她用杯子接了溫水,將三顆藥丸遞給向晚意。
“先將退燒藥吃了吧?我再出去買點傷藥回來。”
“不用了,我這裡有,是上好的藥,你幫我塗上就好了。”
於是,俞真真接了熱水,將溼毛巾扭幹,先為向晚意將身體擦乾了,這才拿過他放在桌子上的藥,在他的背上塗抹了起來。傷口有的已經結痂了,有的還沒有,仍有血跡不斷地滲出,俞真真上藥的時候,甚至能感到肌肉因為疼痛而在顫抖,但是,向晚意卻一聲也沒有吭,俞真真想起他所說的“習慣”,淚珠卻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傻瓜,像這樣的事,怎麼可以習慣呢?又怎麼能習慣呢?
俞真真的淚落在了向晚意的背上。
水應該是冰冰涼涼的,向晚意卻覺得被淚水打溼的那一片發起燙來。
“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因為我受傷而流淚。”
向晚意話語中的欣喜和安慰卻讓俞真真的淚掉得更急,只是這樣的小事而已,怎麼會是第一次呢?就算身為孤兒的自己,生病時,受傷時,也有院長婆婆,也有眼鏡、胖墩、兔子、依依會為了自己而流淚。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難道,從來沒有人為他受傷流過淚嗎?這個人,究竟是怎麼長大的,怎麼可能會沒有一個人為他而流淚?
明明受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