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提高音量衝著他說,“刺銘,我跟你說個事。”
耳邊的呼嘯寒風不止,把她渺小的聲音覆蓋。
他們已經決定要個小孩,在備孕期抽菸不太好,可刺銘沒法完全戒掉。只能盡力忍著,一星期抽一根,抽的時候無論颳風下雨,不待在家裡,不能燻著她。
唐靈又喚了幾聲,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實在等不了,穿上鞋就往陽臺走。
屋裡的溫度很舒適,密閉的空間隔開外面世界的風雪,安靜又溫暖。
所以,她一拉開玻璃門,撲面而來的刺骨冰風,夾著雨雪擊打在身上,她不自覺地用手臂抱著自己,微微縮著肩膀,聲音裡的中氣都萎靡了幾分,“我叫你都沒聽見?”
刺銘一愣,立馬回頭。
她清凌凌地眼珠盯著他。眼尾被猛烈刺激而來的低溫刮出紅色。
莓果色的頭髮已褪去色彩,變回純粹的黑,長長地飄蕩在空中。米色的毛絨衫,淡藍色的牛仔褲,溫柔又清麗。
刺銘看著她,情不自禁地就想喊她一句老婆。還沒叫出口。
唐靈臉色一冷,沒好氣地說,“你耳朵聾了?我起碼叫了你二十遍,下這麼大雪還跑到陽臺抽菸?我看你是不得了了。”
刺銘看著她呆了幾秒鐘,忽而噗嗤一聲笑出來。
果然,溫婉居家的老婆形象都是他被迷住而生出的錯覺。唐靈還是那個唐靈,嘴毒不饒人,溫順柔情什麼的,根本不適合她,除非在床上被他弄慘了跟他求饒…
那另當別論。
唐靈:“笑個錘子,煙滅了,我有事跟你說。”
刺銘二話不說,把菸頭按滅,扔進菸灰缸裡。
長臂一環,從她身後抱著她,腳步凌亂地跟著她的步伐往屋裡走,語氣輕微地帶點哄的意思,“風聲大了,我沒聽見嘛。”
“誰大冬天在露天陽臺抽菸,身上都溼了,別碰我。”唐靈扭著身體,要把他甩開。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嫌棄,她笑得羞赧又沒好氣,像在打情罵俏。
刺銘鬆了一邊手去解身上的夾克外套,另一隻手緊緊抱著她不松,“我脫了不就得了。”
外套被遠遠地扔在地板上,刺銘得空的手臂放在她胸前環住,吊兒郎當問:“什麼事叫我?”
熱氣撲著她耳朵,堅硬厚實的胸膛溫熱踏實地包住她的後背。
唐靈笑個沒停,偏著頭緊縮脖子,“你給我坐下好好說。”
刺銘埋在她的後頸吸了口氣,接著從後面抱著她,坐在沙發上。
“過年,我媽想見你。”唐靈垂著頭,細細的手指撫摸他掌心的紋理,低喃道。
刺銘低笑,手反握著她的小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嗯,正好我們再努努力,爭取過年的時候有喜訊。”
唐靈:“我還沒跟我媽說,我已經結婚了,一次帶一份訊息就好,又是結婚,又是小孩,我媽要嚇死。”
刺銘:“那隨你。”
唐靈扭回臉,想看看他什麼表情。唇角的一抹尼古丁味道暈化過來,她微微皺鼻子,“你身上一股煙味。”
刺銘兩天沒刮鬍子,下巴淡淡的青茬在她的細嫩的脖子磨,“嫌棄我啊?”
唐靈癢得直笑,“…你自己說不抽菸的,抽菸生出的小孩…不健康。”
她的毛線衫從肩頭滑落,露出裡面光裸的肩膀,一根細細的白色吊帶。
刺銘在她的光潔的肩頭吻了一下,好似不經心的一句,“…今後不抽了,一根也不抽。”
唐靈半信半疑,回過身,湊近他的臉,靈動柔媚的眉目直直盯著他,秀麗的眉尾小小往上一擺,像魚尾。
“…嗦煙小夥今後撂挑子不幹了?”
刺銘:“這不要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