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小孩子,精力比較旺盛,就讓他再玩一會,放心,有人看著他。”韋烽知道她在想什麼。
珞珞不夠一歲就離開皇宮,那時根本沒有記憶,難怪現在這麼興奮。知道有司綵陪伴在他身邊,寒菱便不再擔憂,“那我先睡一會,我去議事吧。”
韋烽不語,攜她一起離開大殿,來到寢房。
溫柔地扶她坐下,細心地替她解去鞋子,小心地將她雙腳放置床上,輕緩地扶她躺下,蓋上絲被,一切動作完畢,他才站直腰桿。
寒菱百感交集,定定仰望著他。
韋烽深邃的黑眸,也在湧動著某樣情愫,半晌,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前印下一吻,“朕很快回來!”
那抹高大修長的身影早已隱退在房門之外,寒菱卻久久沒有收回視線,怔怔地,呆呆的,愣愣的。直到實在太疲倦,她才重新躺正,進入夢鄉……
還是那間黃金砌成的明亮大室,還是那副精美華麗的水晶棺,躺在裡面的依然是那名風華絕代,傾人城國的美麗女子,不過,這次趴在棺前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雖然消瘦蒼白,但從那深刻的輪廓不難看出年輕時是何等的俊美絕倫。
忽然,一個年約十八九歲、身著明黃色龍服、頭戴金燦燦龍冠的少年推門而進,悄然來到中年男子身邊,憂心忡忡地道:“父皇,花容嬤嬤說您又幾日不進食了。”
中年男子毫無反應,深邃的眸子仍舊牢牢投射在水晶棺內。
少年皇帝一聲長嘆,視線調轉到水晶棺上,滿面哀痛和悲傷:“母后,您在天之靈要保佑父皇,勸父皇別再傷心。其實,父皇也很愛您,非常地愛。在父皇心中,您才是最重要,什麼理想、抱負、天下,都遠遠不及……”
“沒用的,她聽不到,她聽不到我的懺悔,聽不到我的呼喚!”中年男子把頭從棺蓋上抬起,淚流滿面,“瑀兒,你母后好狠心,就那樣離我而去,一個機會也不給,她存心的,她怨恨我,故意讓我孤獨一生,讓我痛苦一生……”
少年皇帝緩緩蹲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兩父子就那樣抱頭大哭……
“娘娘!”
“菱!”
“媽媽!”
一連串的呼喚,終於把寒菱從夢境中喚醒。
掃視著眼前眾人,寒菱恍恍惚惚的心,依然無法安靜下來。
“菱,你沒事吧?”焦急的嗓音充滿擔憂。
寒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看清楚眼前的綠色人影,馬上驚喜地喊出,“谷秋!”
“谷秋早就過來,不想打擾你休息,等了一個多時辰呢。”司綵解釋。
“媽媽您嚇死我了,明明在睡覺,嘴裡卻不斷叫喊,我好怕,趕緊叫姨媽等人進來。”
“菱內角做噩夢了,是吧?”谷秋又關切地問。
寒菱沉吟不語,剛才的確是做夢了,但不是噩夢,而是……
“媽媽,您夢到什麼?被老虎追?”韋珞已經爬上大床。
寒菱寵溺地技工了一下他的小頭顱,“媽媽沒事。”繼而看向谷秋,“你一切都好吧?”
谷秋愉悅地點了點頭,臉上還閃過一絲淡淡的紅暈。
寒菱不由抿嘴一笑,忽然想起正事,“對了,他怎麼知道我今天回宮?”
谷秋清楚寒菱所指的“他”是誰,“對不起,是我告訴皇上的。菱,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你也是為了我好。”寒菱又看向司綵,“你們呀,都是為了我好!”
谷秋和司綵聽出她話中含義,均尷尬地低下頭。
“還有,他如何算準我抵達宮門的時間?我可不相信他從今天早上就候在那了!”寒菱繼續問出心中疑惑。
“這個我也不清楚。”谷秋抬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