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禹看著她,心中衡量片刻,終究還是走到食盒面前。
過去一星期中,他已接送鄭昕雅出入不同社交場合三次,他再怎麼愚蠢,也不會不知道她對他有意。
而董事長似乎也默許了這種情形,否則不會允許他和鄭昕雅同時出現在公開場合,甚至還邀他後天到鄭家宅邸用飯。
問題是,他該怎麼做?
看著桌上那幾道出自專業廚師之手的精緻小菜,不知怎的,他腦中想到的卻是白白胖胖的手工水餃……
他該……怎麼做?
“這次這麼乖啊?”周均嵐從書本中抬頭,戲謔地打量好友的套裝。
“對啊,我已經認清事實,太常跟我媽唱反調,最後倒楣的肯定是我自己。”方言歡聳聳肩,順了順幾乎及膝的窄裙。
她今天穿的是Chanel式的套裝,買不起真的Chanel,只好拿其他牌子類似的款式充數。
說起來,這套衣服還是她好幾年前為了工作面試買的,雖然不算盛裝,但起碼看起來端莊、穩重,至少不至於把母親氣出心臟病。
“你看起來就像在銀行工作的女職員。”周均嵐評論道。
“別說了。”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今天要當我媽心目中的淑女兼乖寶寶,所以不能按自己喜好穿。反正會去吃飯的又不是我的男人,穿太漂亮說不定會讓我那個繼妹恨我搶她風頭。”
周均嵐輕笑。“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我搭公車就行了。”
方言歡穿好鞋,瀟灑地揮揮手,便離開了公寓。
換了兩班公車又走了一小段路,方言歡來到鄭家在陽明山上的住宅,甚至依她母親吩咐提早到了。
瞧,像她這麼乖巧又聽話的女兒要去哪裡找?方言歡對自己開玩笑,被一名面生的傭人迎入屋內。
這棟房子她並不陌生,她住過兩年多,搬走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會來探望母親,當然,儘量避開她的繼父和繼妹。
倒不是鄭家父女會虐待她或什麼的,住在這大房子裡的那段期間,說起來也是不愁吃穿、錦衣玉食。
然而對她這個特大號拖油瓶,鄭信淵是冷淡而疏遠的,而鄭昕雅也總一副矜貴而高高在上的樣子。前者是因為她不是他生的,後者則是因為她的母親取代了元配夫人的位置。
這些她都能理解,卻不表示她必須忍受,所以不顧母親反對,她離開了。
“言歡,你來了。”
一名打扮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迎來,正是方言歡的母親葉玉秋。
“嗨,媽。”
葉玉秋挑剔的眼光在女兒身上掃了一遍。“怎麼穿得這麼老氣?”
“這是我找到最端莊的一套衣服。”在母親開口之前,她趕緊補充。“今天的主角是昕雅,她也不會希望我穿得太華麗吧。”
方言歡從很久以前就發現,母親對鄭昕雅總是戰戰兢兢且百般討好,像是對鄭家大小姐有所愧疚,又像是怕她不喜歡她。
果然,葉玉秋不再對她的服裝多作評論。“你淵叔和昕雅都在客廳裡,記得態度要好一點。”
怎麼好像所有的錯都出在她身上?
方言歡嘀咕著,跟著母親進入客廳。
“淵叔。”她禮貌地問候坐在單人皮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言歡,好久不見了。”鄭信淵開口,聲音威嚴,卻沒什麼溫度。
“言歡姐,一陣子沒見,你愈來愈漂亮了。”
方言歡回以笑容。鄭信淵的冷淡是她預料中的,但是鄭昕雅比她想象的和善不少,是因為戀愛的關係嗎?真不知道採得這朵溫室小花的男人是何方神聖。
“你才是呢,昕雅,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