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二師兄說,大師兄是因為心魔……」
無臉女冷哼了一聲, 「心魔皆有緣起處,你大師兄的心魔,是什麼?」
「不知道……」卓俊懊惱地道。
無臉女提醒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大師兄就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麼?」
「沒有,大師兄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卓俊有些急切地道。
無臉女桀桀地怪笑了起來:「那我問你,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心魔是不能說的?你有沒有心魔?」
「有時有……」關係到澤城雪,卓俊提起自己的事,便不加隱瞞,他只希望有機會,能夠探索到澤城雪的一二。
「那麼關於你的心魔是什麼,在什麼情況下能夠引起你的心魔,你都清楚,是麼?」無臉女循循善誘。
「是的,不但我自己清楚,我師尊,師兄們,也都清楚。」
「所以,心魔這樣的東西,雖然難以破除我執,但卻是沒有必要隱瞞的,而且修士的心魔,越是秘密,便越是容易使人走火入魔,大多數修士都會將自己的心魔,告知信任的人。你大師兄,是在你們宗門,兩個自己信任的人都沒有麼?」無臉女戲謔地道。
「不,不是這樣的……大師兄有很多信任的人,我,我也是他信任的人。」卓俊解釋道。
無臉女搖了搖頭,「小子,你太好哄了。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問你了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心魔是不能告人的,除非……」
卓俊神情難掩激動的神色,他忍不住走到無臉女的面前,連她醜陋的臉他都能直視了,他迫切地問道:「除非什麼?你快說!」
無臉女抬起爪子,掩嘴桀桀地怪笑了起來,她繼續說道:「除非你大師兄的心魔,是你的師尊啊……」
卓俊整個人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無臉女的話,太有道理,讓他根本沒有理由反駁。
無臉女繼續補刀:「看上去,你們對你們的師尊一無所知……而我不一樣,我見過他溫柔的樣子,見過他殘忍的樣子,見過他趾高氣揚的樣子,也見過他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對他,簡直了如指掌。你的那個什麼大師兄,絕對是他新的吞體,你總有一天,會相信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卓俊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難怪大師兄心魔難解,閉門不出……
難道大師兄真的是師尊的吞體?難道大師兄早已經知道了他被師傅當做吞體?
所以,他才閉關將自己鎖起來,他不順從,也不反抗,他不訴說,也不解釋,他就將自己關在洞府之中,放任自己被心魔吞噬麼?
卓俊感覺心裡某個地方,彷彿在寸寸碎裂,他痛極了。
他在宗門,最珍惜的人就是在他式微時,耐心照顧過他的澤城雪。
而澤城雪,自小是被鈍劍道人從外門撿來,悉心養大的,在宗門裡,沒有人會比澤城雪更加孝順和珍視鈍劍道人、
如果,澤城雪真的是從出塵期之後,知道他是被鈍劍道人當成吞體來培養,那麼此事對他造成的疑惑和痛苦,在他心裡化作了難解的心魔,阻擋他前進的道路,也不奇怪……
望著卓俊的表情,無臉女桀桀的笑聲漸漸低了下去:「你們和我,都不過是被你師尊玩弄的可憐人,而我更可憐,我一面想要找機會去讓他生不如死,一面卻希望永遠不要再看見他,還有一面,有時竟然還會想起他對我好的時候……我本想著,即便是吞體,我也是他獨一無二的,可是啊,他竟然連吞體都要不斷找新的……現在,我做了一個新的決定……如果再有緣給我看見他,我一定要將他收入我的畫裡!讓他永永遠遠,做我畫裡的活死人!看到,聽到,卻動不了,哈哈哈……」
卓俊抓住機會:「那前輩,不如我們一起出去?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