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轉向了太后:“紅酒雖然溫和,可畢竟也是酒,待朕讓人問過張太醫可好?”
太后一愣,心中雖覺他有些小心過甚,卻也未多說什麼,只道:“也好。”
裴恭措吩咐完福昕後,太后對有些發怔的品兒道:“還愣著做什麼,先給各位娘娘斟酒。”
品兒這才回了神,一路斟了酒後走回太后身邊,只是心中的微瀾使得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掠向花緬的座位。
花緬也知張太醫必不會讓她沾酒,可她總不好主動提出而惹太后不快,方才正不知如何是好,卻不料裴恭措會如此機智,拿出張太醫做了擋箭牌,她不由鬆了口氣。
莊紫妍心中亦是醋意翻湧。前日夏兒回來明明說她與端王在河邊親吻被福昕抓了現行,她以為皇上必定不會輕饒她,沒成想,此事最終不但不了了之,皇上似乎還對她更是呵護有加了。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能耐,竟讓皇上對她痴迷至此?
在一派觥籌交錯歌舞昇平中,花緬發現,那些嬪妃們總會有意無意將目光流轉到自己身上,就連太后身邊的品兒和榮來晴身邊的意兒,似乎都對自己存了敵意,尤其是福昕回來轉達了張太醫的話後,她更成了眾矢之的。她本欲吹。簫一曲來賠罪,又覺此時實在不宜太過張揚,遂斂了心思專心進食。
溫如雅細緻地觀察了花緬所進食物,無不是清淡爽口的,至於狗肉、甲魚、蟹肉、薏米粥之類或大寒或大熱的食物,她連碰都未碰,而那些皆是孕婦禁忌。此刻她不得不確定,她的確是懷孕了。
這個認知讓她憤懣不已,連為皇上獻曲的心情都煙消雲散。既然皇上竭力護著這個女人,她也不便明目張膽地動手,她總會想出辦法讓她失去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宴會結束已近亥時,妃嬪們出座跪拜謝宴,待裴恭措起座離開後各自散去。
是夜,花緬將將睡下,便覺有人悄然來到床邊,二話不說便開始寬衣解帶。她有些詫異地看向來人,卻見他彎下身子將她抬抱而起後小心翼翼地往床內送了送,自己則躺在了他身側。
他攬住她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肩頭,雖然覺出她的僵硬,卻仍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道:“你入宮這麼久,朕還是第一次這樣摟著你睡覺,是不是覺得不習慣?”
見花緬不語,他自顧道:“你可知道,朕盼這一日盼了多久?”
這句話突然擊中了花緬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想將他推開的手生生止在了半空中。她不知道,在自己將手放下的一剎那,他嘴角浮起了會心的微笑。
溫如雅翻來覆去一夜無眠,天快亮時,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坐起身,揚聲喚道:“碧兒!”
身旁軟榻上很快響起翻身下床的聲音,有人走至床邊道:“娘娘有何吩咐?”
溫如雅撩開帳子道:“想辦法將水華宮那位有孕之事透露給莊紫妍,我就不信她能沉得住氣。”
“是,奴婢天亮就去。”
“嗯,記住,切不可讓人知道此事是從鹹福宮傳出去的。”
“是。”
第068章 故人
今日是新春第一天,不用早朝的裴恭措摟著花緬一夜酣眠,直到豔陽高照方渾身舒暢地醒來。望著懷中幾乎與他同時醒來的女子,他滿足而寵溺地勾起了唇角,聲音帶著些微慵懶道:“睡得可好?”
花緬睡眼朦朧,有些怔愣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聽完他的問話不由有些羞赧,她推了推將自己箍得緊緊的懷抱,道:“天都大亮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裴恭措覺得有些莫名:“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花緬向裡避了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道:“你若不怕後院起火就繼續待著。”
“噢,原來你是擔心這個。”裴恭措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