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已經很大了,北面是一座二層洋樓,全部是鋁合金門窗,窗外都安裝了防盜網。
大姐看到文光鬥進來,趕緊拉開門,笑著說,“小六,快進來。”看著文光鬥汗流浹背的樣子,又說,“車上悶壞了吧!這天,坐車真是遭罪。”
大姐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個頭中等,體態豐腴,她穿著一件質地很好的黃色真絲短袖衫,脖子上戴著一條白金項鍊,頭髮染成流行的酒紅色。文家這幾個孩子都很高,她是文家兄妹中最矮的,她一直埋怨生的年代不好,缺衣少穿,家裡條件不好造成她營養跟不上才長成這樣。
進得屋來,文光鬥感覺一下子進了天堂。大姐早早開了空調,滿屋清涼。他環視了一下屋裡,還是老樣子,寬大的老闆臺、老闆椅,周圍圍了一圈真皮沙發,這即是廠裡會客辦公的地方,也是居家的客廳。
“大姐,我先洗把臉,你不知道,車上密封不好,灰土太多了。”他熟門熟路走進客廳東側的衛生間,把臉洗乾淨,又梳理著頭髮。
大姐在外面說,“這破公交,坐一回就不想坐第二回,有錢還是得自己買輛車。”
文光鬥出來,說,“我剛畢業,那來的錢買車?”
大姐遞給他一塊西瓜說,“六兒,我不是說現在,你工作幾年攢夠錢就去買一輛開著,辦事也方便,也體面,大姐先贊助你二萬。”大姐家去年剛買二十萬的車,很寬敞也很舒適。
“大姐,我記住了,你可不能反悔。”
“呵,你買車老姐贊助一下不是應該的嗎?”大姐很寬厚地笑著。
文光斗大口地啃著冰鎮西瓜,在空調屋裡的涼爽空氣下,一會身上的汗就消了。
大姐走到客廳一角的冰廂,拿出一筒茶葉,“六兒,嚐嚐今年春天的龍井,我特意為你留的呢,放在保鮮櫃裡。”她知道,全家都喜歡喝茶,文光鬥尤其好喝,每年她都讓客戶弄些新茶,一是自己喝,二是招待客戶,三是留給自己這個弟弟。
文光鬥開啟茶盒,茶葉平扁,外形光滑,色澤翠綠,他又聞了聞,讚歎說,“真正的西湖龍井,你給姐夫留著吧,姐夫不也好喝茶嗎?噢,姐夫呢?”
大姐臉色一沉,平靜地說,“家裡還有呢,你拿著吧,你姐夫中午有個客戶,去接客人去了,”她停了停又說,“中午我們做酸菜魚吧,你姐夫兩個朋友剛釣了幾條大魚,我們隨便吃點,晚上我在龍城賓館訂了一桌,我給你幾個姐姐都打了電話,讓她們都來,給我們家的秀才接風。”她又高興起來。
文光鬥知道,每次他回來,大姐都把幾個姐姐招呼過來吃飯,不過每次都在鎮上,這次安排在龍城最高檔的龍城賓館,他沒想到。
“大姐,在鎮上找家飯店可以了,不用到龍城賓館。”
“呵,那不行,我們六兒馬上要工作了,得好好慶祝一下。你別管了。”大姐邊說邊從飲水機裡取水把茶泡上。
文光鬥沒再說什麼,他看了一眼茶杯,茶湯嫩黃,茶芽飽滿,拿起來一聞,茶氣撲鼻,香氣濃郁,喝了一口,回味甘甜,確是上等好茶。龍井不能用開水泡,飲水機裡的水燒開不過八十幾度,沒有熟水味,不會破壞龍井的香氣。
吃罷午飯,大姐又要拉著他進城去買衣服,文光鬥推辭著說,“姐,不用,真的不用,我有衣服。”
“不是要工作了嗎?人家不是講,人是衣服馬是鞍,只敬衣不敬人嗎?工作了得買件好衣服。”大姐不依他。
大姐夫把剛買的新車開走了,大姐就開著以前的桑塔娜,拉著文光鬥就往城裡趕。
大姐一邊開車一邊與文光鬥聊天。
“你不是在大學裡交了個女朋友嗎?這次怎麼沒帶回來給大姐看看?”
“還沒放假呢,再說,連她父母還沒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