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的血冒了出來,流下去一個一個的填滿那些符號。大巫師走到鄰近的有一堆符號中,將自己的手腕也割開,那血同樣一滴一滴冒出來,不一樣的是他的血濃稠而黑,而且淡淡散發異香。
當血填滿1/5的符號時,大巫師開始吟誦繁複而古老的咒語。他閉著眼睛,那嘴唇蠕動的速度極快,那些符號依次亮了起來,紅色盈盈的,好似紅寶石鑄造而成的。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大概是因為失去的血液越來越多的原因。他神情專注,極為認真的吟誦著咒語,手中時而劃過幾個複雜的符號。卻沒有發現,本應該昏迷的東方奕,悄然張開了眼睛。
手一揚,袖中的梨花針密如牛毛衝著大巫師飛過去。大巫師聽見那些‘嗖嗖’的冷聲,急忙睜眼,卻是已經來不及。那些梨花針幾乎將他紮成了刺蝟,然而這不足以致命。東方奕的本來目的,自然只是要打斷他的陣法而已。
“你……”
大巫師大口的吐出一口汙血,身子一軟坐在地上,一雙眼睛中是不敢相信。東方奕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白色的藥粉撒在傷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幸好那傷口本來也不猙獰。
“你很好奇我怎麼會醒過來吧?”
他慢悠悠的站起來,俯視著大巫師,臉上甚至還有淺淺的笑容。
“我師傅是個瘋子。你不知道吧?從小他就喜歡就拿各種奇怪的草藥給我吃,又拿我泡藥湯,大冬天的逼我在澡盆子裡一泡就是大半天,水涼了也不准我出來;大熱天的逼我在溫泉裡一泡就是一晚上,都不知道泡暈了多少回。”
他邊說,眉頭還要皺起來,好像想起那時候的痛苦,到現在還叫他難受。
“所以,你那點兒毒不算什麼。不過你也還是很厲害的,我一直到你給我放血才醒來。”
他將軟劍抽出來,指著一臉頹廢坐在地上的大巫師。
“你不是邱花語。我猜,是大巫師吧?我師孃的師兄。你的野心還真不小,你剛才是要做移魂大法吧?”
大巫師耷拉著頭,已經不說話了:這個男人太聰明,什麼都猜到了,不會給他機會再反擊的。而且他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他們在後面。”
他只是指了指身後的方向,然後就斷了氣息。東方奕一驚:月月。
“月月!月月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嘛?月月?月月?”
密室裡沒有其他的機關,他在牆上拍了半天都沒有動靜,急得他對著牆大叫。然而對面沒有一丁點回應,東方奕憤怒了,手中軟劍奮力的劈向牆壁。
“東方奕!”
“師傅,師孃!”
石牆轟然倒塌,出現了兩個人,然而卻不是月月。東方奕心裡越發的又驚又怕:月月。你在哪裡?
“別急,我們一起找。”
三人重新返回密室,大巫師已經嚥了氣。邱花語從此真的是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他說在後面?”
奇拉娜看著大巫師手指的方向,的確是東方奕劈倒的那一面。可是除了進來的那一面,這裡還有兩面牆。
“等等。”
看東方奕急得又要去對另外兩扇牆動手,奇拉娜一把抓住他。
“我們從外面繞出去。那一扇牆後面,應該是……柴房!”
她們剛才在後堂繞了一大圈,應該沒有錯。東方奕聽他們一說,撒腿就跑。
“月月。!”
他大叫著推開那破舊的柴房門,柳丁丁昏迷的躺在一堆稻草上,小北、辛寧州的年輕小車伕、柳靜月等都躺在一邊,邱禮仁在一旁也已經嚥氣了。他慌張的抱起柳丁丁,急切而小心的拍著她的臉頰。
“月月,醒醒,月月。”
柳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