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隊百夫長葛什利連忙上前拉住爺爺的手,“大人,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現在關鍵的是要知道唐人來了多少,他們到了哪,我們如何應對。”
聽了孫子的話。鐵手終於消了一點氣,恢復了些冷靜。
“秦軍來了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赫裡翻著白眼問。
沙利有些躲閃的支支吾吾,“至少上萬,全部都是秦軍,打的是一面插著翅膀的飛馬旗幟。”
老赫裡轉頭望向他的次孫吉卡,吉卡向來以聰明聞名,而且他也是赫裡家族唯一一個會講漢話的,今年二十歲的吉卡是他次子的嫡長子,前兩年曾經跟隨到白山黑水的秦藩商人一路去過中原唐帝國,他到過渤海、東瀛、新羅、契丹、秦藩。登州、燕京、大連、遼陽、青州這些大城池都去過,也去過洛陽和長安。長達三年時間的那次遠行。徹底的改變了吉卡,讓他越發的與從不同。
如今,吉卡是老赫裡的參謀官,負責文書以及謀劃工作。聞聽叔父的話語,他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
“吉卡,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老赫裡發現孫子的臉色變化。
吉卡臉色陰晴不定,許久才長嘆一口氣,對赫裡道:“大人,我建議咱們立即撤。‘
“撤回建州嗎?”
“不,撤的越遠越好,最後是直接回部落。”吉卡出人意料的道。
“為什麼?”這下老赫裡也驚住了,若非他知道吉卡不是一個膽怯之人,他都會以為這個孫子是被嚇破了膽。
“因為那面飛馬旗!”吉卡嘆息著道。別人也許不知道那面旗幟的意思,可吉卡卻很清楚,當年他去中原之時,曾經就在燕京城見過這面旗幟,那是在燕京城舉行的閱兵儀式之上,當時他親眼看見了一支又一支精銳萬分,武裝到牙齒的秦人武裝,尤其是秦軍的騎兵,給他印象深刻。跟他們一相比,靺鞨的部族兵就跟見花子野人似的,那些秦軍的騎兵都騎著高大的戰馬,穿著鋥亮無比的鎧甲,如同一個個的鋼鐵之軀。當時,在那些騎兵之中,就有一支騎兵是打著飛馬旗幟。他現在還記得,那面旗幟是秦軍精銳騎兵,飛騎軍的旗幟。
飛騎軍,秦軍九騎軍之一,他們的軍主,是秦王李璟的十三太保門徒之一的楊師厚。
吉卡跟著祖父父親叔伯兄弟們一起參加這次南征,與秦軍在渤海對峙了幾年,他很清楚,在渤海的秦軍序列之中,並沒有飛騎軍。現在,這支飛騎軍突然出現在了渤海,甚至出現在了中京戰線的側翼後方,再聯絡上之前收到的那些讓人難以置信的情報,一個事實終於顯現出來:秦軍來了,不是從東京來的秦軍,而是從大唐帝國新來的秦軍。說港口少海上有無數的巨大船隻,說半島上已經完全被數之不盡的唐人佔滿的訊息,都是真的,並非誇張,也非謠言。
鐵手老赫裡沉默不語,其它的將領們也都沉默了。
他們都為吉卡的一番話給震住了,如果真的如吉卡所說的一樣,那事情確實麻煩大了。
“這不太可能啊,秦軍是怎麼突然繞到這側翼後方來的?前方根本沒有半點訊息傳回來啊!秦人若是大舉從中原出兵前來,中京那邊不可能不知道半點動靜吧?”沙利說道。
老鐵手搖了搖頭,“若是想要悄悄率一支大軍到此,他們只有從海上來。從海上來速度最快,也最能出其不意。先前聽說秦王李璟正在其藩國集結大軍,全民動員,要滅掉其南面的一個藩鎮,後來又聽說李璟成功逼迫那個藩鎮臣服,進攻之事就不了了之了。現在看來,李璟很有可能那只是一個假動作,他進攻那個藩鎮是假,動員兵馬來攻我們聯軍是真。吉卡說的沒錯,秦軍很有可能真的調兵前來了,而且極有可能是大軍前來。”
想到這裡,老鐵手也開始皺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