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懷裡;他還想看看自己年老的父親,兩鬢的雪白是否還在為自己的離去而繼續增加。他疼痛和恐懼讓他狂怒著揮舞手臂。
艾恩被遠遠的丟擲,他的榮耀、那柄流光的銀色十字劍也斷成了兩截。
剛才揮劍時候的用力讓艾恩從前受傷的腳踝再次劇痛了起來,為了等待更好的時機而被重創的左肩部傷口十分嚴重地凹陷,肩胛骨已經斷裂。而最後將他丟擲的那瘋狂的一擊,由於冷靜地避過了要害,只是讓他斷了四根肋骨罷了。他咳出了鮮血。
劍已經離開,而血族青年的疼痛卻沒有因此而停止。在冶煉技術還未有所發展的時候,純淨的銀是作為武器做理想的材料,富有的帕伯爾公國的皇家騎士團員的十字劍,都在劍刃的表面鍍了一層銀來防止鏽蝕和輕易斷裂,而銀,對於惡魔血源來說是一種最為強烈的毒藥。血族青年的傷口並不像平時那樣迅速癒合,那鮮明而刺眼的切口已經開始發黑,傳來灼燒一般的感覺。他用力摳著傷口,企圖摳盡那象徵著死亡的黑色的痕跡。但他只是一個五代血族。他的肉體像被燃燒後的灰塵一般剝落,他愈加驚恐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只是一陣涼風吹來,他的動作便完全凝結,化作灰色的塵埃,隨風散盡。
艾恩頭仰著天,臉上帶著一絲戲謔。他看到自己終於戰勝了一個吸血鬼,但那根本不能算是他的勝利,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他的目標。
年輕血族臨死的低吼已經喚來了其他血族的腳步,即使不是如此,艾恩受到的重傷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能夠支撐著繼續活下去的。
但艾恩全身的傷痛卻突然被一種來自腹部的灼燒所掩蓋,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頭腦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但他身上的傷口卻開始癒合。無意中瞥到地上十字劍的斷刃,艾恩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了一股惶恐。
腳步聲又近了。
一隻纖細的手臂從屋子裡探出來,抓過艾恩的手臂,一個少女纖細的嗓音:“到這裡來,騎士大人。”
一個小姑娘剋制住自己心中強烈的恐懼感,在道德心的鼓舞下將艾恩拉近了一間光線晦暗的小屋,但頭昏腦脹的艾恩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血族入侵城市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殺戮,所以躲在屋子裡沒有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人類都沒有遭到殺害。但現在,一件沾染著灰色塵埃的碎衣已經預示了他們死去了一個同伴,領隊的瓦姆派爾自然要把潛在的威脅找出來,至於報仇的想法,對於群體意識薄弱的血族來說倒並不重要。
一個性急的四代已經沿著艾恩移動時的留下的血跡衝進了房子,卻被突如其來自上而下揮動的一柄鋤頭逼退了出來,結合一個同伴死亡的事實,讓瓦姆派爾錯誤估計了艾恩的實力,他謹慎地告誡周圍的同伴小心,首先把這個屋子圍了起來。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艾恩已經虛弱之極,剛才的反應不過是一半憑藉本能一半憑藉僅存的意識所作出,如果那個四代有著更大的膽量衝進去的話,他絕對沒有能力反抗。被嚇著了的小女孩卻可以清楚地看到艾恩搖晃的身形。
木質窗欞透進晰白的月光,正灑在艾恩的面頰上。他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就如同惡魔一般,讓恐懼的少女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她不小心將一把木尺碰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而艾恩彷彿被這響聲所刺激,猛地將頭轉向女孩。
“……騎士大人,你還好吧?”
艾恩無法分辨少女的言語,他只感覺到頭腦脹痛的厲害。“我好渴……水……水……”但他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種低沉的嘶吼,如同可怖的魔物。
剛才那個血族的攻擊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鮮血大量的湧出了他的身體。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也同樣用銀劍斬殺了對方,血族的惡魔血源飛濺出來,沾染到這個高尚的騎士身上,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