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火,惹我不高興的人……我自然也讓他不高興。”
金盞翻了下眼,“赤琳帝君,這話反覆的說,便更惹人煩厭了。天下的事,唯獨有一樣是強迫不得的……”
“哦?是麼?”赤琳冷笑,“很多事我的確沒辦法立刻辦到,但如果誰再繼續胡言亂語,讓他永遠閉嘴卻是易如反掌。”
金盞聽出她話裡的機鋒,說到底她仍有三分疑慮,再與她糾纏下去更不利,金盞故意勃然作色,拂袖而去。
走出赤琳視線,金盞的步履有些凌亂,赤琳多疑又起了殺心,只怕他一離開東天雲的周圍,立刻會被她不動聲色的處理掉,以她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想來是不怕錯殺一百的。沒有神農鼎,任何木靈碰見她的昊天火都不堪一擊,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與她一同跟隨在東天雲左右。
剛走上百級石階,金盞就看見炎及靠在最高一階的雕龍石柱上,瞧見他來,立刻站直身子,顯然是在等他。金盞趕緊搖頭,赤琳還在左近,萬不能說起魂珠的事。炎及身在高處,也發現遠遠跟在金盞後面的赤琳,面色一沉,他對這個囂張的女人毫無好感,冷著臉又靠回石柱,別開眼神眺望山下的幽河。
金盞也急於和炎及聊聊,不用炎及開口留他,便在他身邊站住。兩人一時無話,赤琳擦肩而過時露出譏諷的冷笑,兩人都覺得生氣尷尬卻又無法解釋,各自悶悶地賭氣別開臉,反倒像決心與世俗抗爭。
直到赤琳走得足夠遠,金盞才露出焦急的神色,“那珠子呢?”他真的很怕炎及強大的元神吞噬了香蘇的魂魄。
炎及抬手,用靈力一逼,魂珠便從他手心慢慢浮出,在夜晚光華四溢。他研究了很長時間,終於學會了如何吞吐這顆珠子,“這到底是什麼?”炎及有點兒不耐煩,這顆珠子肯定與他大有關係,他總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於是更想知道個究竟。
金盞欣喜地捧過魂珠,經過水君元神的滋養,魂光更潤澤,隱隱還有了梔子花的香味。
“你本是水君轉世,這顆珠子是你獨有的玄天重水,裡面藏的是我好友的魂魄。”金盞遲疑了一下,以炎及目前的脾氣,搞不好一時衝動便會洩露秘密,於是眉頭一皺,把話題引開,“你試試能不能從裡面取出魂魄?”
炎及失望地搖搖頭,剛才他嘗試過,沒辦法做到。“你的好友為什麼有我的重水?”炎及並不那麼好騙,又轉了回來,“那幾個人中,有你極為避忌的人吧?東天雲?赤琳?還是鬱沐?”
金盞沉默了一會兒,眼下炎及雖不可靠,將來取出香蘇魂魄終歸靠他,“我這好友,便是赤琳所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玄天重水,但她的確因此逃過一劫,所以我屢次不叫你聲張,就怕赤琳知悉會再對她不利。”
炎及厭惡地哼了一聲,對赤琳的惡感更加深重。“這珠子就由我收著。”雖然金盞說得語焉不詳,但他對這顆魂珠的好感卻十分強烈。
金盞點頭,交還魂珠,看著炎及又把它收進元神才略略安心。
青歲從殿裡慢慢踱了出來,故意加重了腳步,顯然是想讓炎及和金盞注意到她。炎及被她和元厚的詭異神情折磨良久,看見她又一臉期期艾艾真是怕了她了,扭臉哼了一聲,乾脆走開。
金盞也有點兒頭疼,他都能猜到青歲腦袋裡都在琢磨些什麼!
“金盞……”青歲攔住他的去路,語重心長又痛心疾首,“咱們木靈雖然無父無母,對……”她看一眼炎及離去的方向,“此等事也比較寬容,可男女總歸是天道。”
金盞想從另一邊繞開又被青歲堵住,“這幾十年,我疏於對你和酥餅督導,害你們變成這樣……”青歲開始唏噓感慨,金盞連解釋的興趣都沒有,看見元厚悠哉悠哉地也走過來,簡直鬆了口氣。
“小水仙,我支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