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變化。
不緊不慢的將那髮簪發到暈過去的女人邊上,這個神色有些木訥的丫鬟抽抽嘴角,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頓時活了過來。
那正是一副恐懼無助的模樣。
一陣慘烈的尖叫過後,燕家堡亂成了一團。
等那為醫生被人綁著過來之後,細細檢查了一番,最終得出結論,這武教頭是氣血攻心而死,身上那被扎出來的小/洞沒有疑問。
這事情立刻就被人們腦補了,覺得是武教頭想要兒子發了瘋,要破腹取子,結果那女的驚嚇中反抗,肚子才被切了一個小口子,便奮起用髮簪刺傷了武教頭,同時也在驚嚇中把孩子給生下來了。
是個怪胎!
武教頭思子成狂,這好不容易有了小孩,結果卻是個死嬰怪胎,這哪能受得了。
一時半會沒法接受,活生生把自己給氣死了。
這事情簡直就像是個笑話,任憑燕家堡中人如何阻攔,最終還是流傳出去了。
不過這事情最終還是沒有鬧大,畢竟燕家堡是地頭蛇,不管誰都不敢直接得罪,最後這事情漸漸就淡下去了,雖偶有人提起,卻也變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
時光流逝,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小小的渠縣又擴張了一點。
中間又發生了一件事,燕家堡的二當家,在運送軍糧的途中失蹤了。
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人在意,畢竟這位二當家其實也有怪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一兩天。
雖然比不上武教頭那般消失得時間長,回來的時候也沒那麼血淋淋的,但常人總不想與這位待在一起,總覺得有些冷颼颼的。
這位二當家的失蹤,開始並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可當三四天後這位還是沒有回來,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至於這位二當家是死了還是活著沒人知道。
那位燕三爺為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然後又沉默了了片刻,到了後園的陵園怔怔的看著那修繕得極為奢華的墳墓,出神了半天。
夫人雖然被他精心養著,但夫人的自尊心顯然不允許她這樣偷生下去。
一點一點的拒絕食物,最終救無可救,虛弱而亡。
後悔嗎?
燕三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但偏偏他連碰都未曾碰過。
這種晦澀,這種無言,這種只有經歷過種種才能感受到的沉重,讓人覺得鼻酸卻又頭皮發麻。
“這是報應嗎?”燕三爺喃喃自語,看著墓碑,苦笑。
但隨後的數年,渠縣卻一直很安穩,安穩到像是一個真正的避難所。
戰火沒有燃燒到這裡,饑荒沒有淹沒到這裡,就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如常。
可人終究是會有變化的。
或許燕三爺是個好領導,是又能力也有責任感的人。
但這一切並不能否認他是個人渣。
突厥人也不知何時聯絡上了燕三爺,來者是三人,偽裝成了商人。
燕三爺或許是情愛之心死了,但他的野心卻並未亡。
突厥人許下了種種好處,他到底還是動搖了。
然後,渠縣開始劇變。
也不知何時,那些目深鼻高的突厥人開始越來越多,哪怕直至今日,種族之間的衝突從來就未曾停息過,何況那個年代。
所以,突然之間渠縣就開始鬧起了人慌。
所幸突厥人並不算太多,所做的事情雖然粗暴,但也未曾出過人命,一批百姓偷偷離開的同時,還是有大部分的人留了下來。
還是那間客棧。
客棧的門口還站著那位小二。
貌不出奇的臉上沾滿了灰塵,他靠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