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硬幣,有幾個小孩子在噴泉旁跑來跑去嬉戲打鬧。
龍之峰帝人站在噴泉旁邊看著水柱升高又落下,耳畔清風徐徐,燻陽溫柔。
懶散的午後,連街邊兩旁的行人腳步都有些慢吞吞的,不緊不慢,閒適安寧。不遠處蔚藍的海洋波光粼粼,今天也無風無浪。
離上一次離開家已經有大半年了。離最後一次看到紀田正臣已經隔了一年半。
近乎一年的旅途中,即便是獨自行走,他也開始漸漸明白了,生命的樂趣。
形形□□的人每天在這繁華雜亂的凡世浮浮沉沉,悲傷消沉的光陰那麼多,多得有時候會在無意識間衝破大腦皮層最後一道防線,神經崩潰,於是每日每日都有人尋死。
那些人已經被打磨得沒有勇氣再活下去。
活,比死更困難。但逝者的痛苦,永遠是生者承受。
這個世界絕大多數時候,都不公平。
但是不能否認的是,正負永遠是相對存在的。
有黑暗,就不能沒有光明。神的旨意從來都不會錯。有冷漠悲傷的人,就有溫暖幸福的人。一切都會抵消。
高高的水柱又一次衝上碧空,洗清了對面的風景。
五秒後。泛著光的水又再次零落而下。
在陽光下飄揚的紅色披風,溫暖如初。
原本滿心快樂的少年,在看到對方的這一刻卻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
極委屈。
委屈得讓本來不怎麼哭的他差點沒忍住眼淚。
但他最終只是微微笑了,純粹如一泓清水:
“我還以為再也不見不到你了。”
黃髮少年故作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隨即笑開:
“紀田大人我怎麼會捨得永遠永遠離開帝人你呢。”
“純情boy可是很難見的啊~”
看著少年猝不及防的眼淚,和匆匆抬手抹去的手,伴隨著一陣心痛感的正臣還是繼續開著玩笑:
“果然是看見我實在太高興了嗎帝人?”
少年沒回答,而問的人顯然也不準備聽這個回答。
他跳上噴泉邊沿,摸出一枚硬幣。
閃閃發光的硬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穿過同時上升的水柱,穩穩地落入水池正中央。
紀田正臣一步一步地走進少年。
如果讓他自己來形容,他一定會將那秒的自己形容成飛蛾。
奮不顧身地撲向熊熊的烈火。
不計後果,無知無覺。
卻此生無悔。
他終於有勇氣卸下他所有的精神負擔,走向他。
他終於有勇氣從自己畫地為牢的黑暗裡走出來,迎接他。
紀田正臣嘴角的光芒閃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但卻冷不丁地腳下一滑。
如果能按下暫停鍵,這一刻兩個人的表情一定都好看得很。
因為緊接著紀田正臣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面前人也往後猛地一拉。
噴泉裡炸出一朵幾米高的水花。
兩個渾身被水溼透的少年對望了一眼,凝視了對方狼狽的樣子一秒,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很久很久,直到喘不過氣。
“海風有鹹魚的味道啊~”紀田正臣張開雙臂很開懷地伸了個懶腰。
“只不過因為海水本來就是鹹的好嗎。”
龍之峰帝人一邊滿頭黑線地嘀咕,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
緊接著少年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笑非笑地開口:“說回來,你找到所謂旅行的意義了嗎?”
忽視了少年語氣裡掩不住的揶揄之意,紀田正臣悠然地開口:“早就找到了。”
“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