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寶貝,年紀比您兩個女兒都要小。您可知道,她養了一隻小黑貓,名叫貝勒裡恩?到現在我始終不知道那隻貓的下落。雷妮絲老愛把它當作真正的黑死神貝勒裡恩。不過呢,我想在蘭尼斯特軍撞開她房門那天,他們很快就讓她知道小貓和飛龍之間的差異了罷。,’瓦里斯疲倦地一聲長嘆,彷彿肩負著全世界的哀傷。“總主教大人曾對我說,因為我們有罪,所以我們受苦。假如這是真的,艾德大人,請告訴我……為何在你們這些王公貴族的權力遊戲裡面,永遠是無辜的人受苦最多?您願意的話,就在王后到來之前,好好想一想罷。除此之外,更請您想清楚:下一個來探訪您的人可能帶著麵包乳酪,以及減輕痛苦的罌粟花奶……卻也可能帶著珊莎的項上人頭。”
‘‘要選哪一種呢,親愛的首相大人,完完全全看您的決定了。”
凱特琳
眼看部隊沿堤道穿過頸澤的黑色沼地,湧進彼方的河間地區,凱特琳的憂慮
與日俱增。雖然她將恐懼埋藏在沉著冷靜的面具之下,但它依舊存在,並隨著他們
跨越的每一里格不斷增長。白天她焦慮不安,晚上則輾轉反側,每一隻飛過頭頂的
渡鴉,都令她不禁咬緊牙關。
她為父親恐懼,對他的緘默大惑不解。她為弟弟艾德慕恐懼,並暗自祈求,倘若他必須與弒君者在戰場上相見,請天上諸神務必看護他。她更為奈德和兩個女兒,為那兩個她丟在臨冬城不管的乖兒子恐懼。然而,她對他們每一個人都無能為力,於是她逼迫自己將這些念頭統統拋到腦後。你必須將力量留給羅柏,她這麼對自己說,他是你惟一幫得上忙的人。凱特琳·徒利,現在的你,必須像北方一樣堅毅剛強,必須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史塔克家人,像你的兒子一樣。
羅柏騎馬走在隊伍最前面,臨冬城的白色旗幟在他頭頂迎風飄揚。每天,他都會請一位封臣與他同行,藉此機會討論戰略;他輪流邀請每一位諸侯,絲毫沒有表現出個人好惡,像他的父親一樣用心聆聽對方意見,仔細衡量每種說法。他從奈德那裡學了好多,她看著他,心裡想著,可他學夠了嗎?
黑魚精挑細選出一百個人和一百匹好馬,當先到前方掩蔽他們的行蹤,並執行偵察任務。而布林登爵士的部下回報的訊息,絲毫未能紓解她的憂慮。泰溫大人的部隊雖與他們仍有相當距離……但河渡口領主瓦德·佛雷卻已在他綠叉河畔的城堡聚集了近四千的兵力。
“又遲到了。”凱特琳得知訊息時,不禁喃喃自語。這人真該遭天譴,眼下簡直是
當年三叉戟河之戰的翻版。她的弟弟艾德慕既已召集封臣,照說佛雷侯爵早該率兵
前往奔流城加入徒利大軍,結果他卻按兵不動。
“四千人,”羅柏複誦了一遍,話中有些惱火,更有困惑。“佛雷大人絕不可能單獨對付蘭尼斯特軍,所以他一定打算加入我們。”
“是嗎?”凱特琳反問。她騎到隊伍前方,與羅柏和他今天的同伴羅貝特·葛洛佛
同行。先鋒軍散開跟在他們身後,猶如一座由槍戟、旗幟和長矛組成的森林,緩緩移
動。‘‘我可不敢說。決不要對瓦德·佛雷抱任何期望,到時候你就不會覺得意外。”
“可他是外公的封臣。”
‘‘羅柏,不是每個人都把自己立下的誓言當回事的,更何況瓦德大人與凱巖城的友好程度,向來令你外公不滿。他有一個兒子就是娶了泰溫·蘭尼斯特的妹妹,雖說這算不了什麼,瓦德大人膝下兒孫滿堂,他們總是得結婚的。不過……”
‘‘夫人,您認為他打算把我們出賣給蘭尼斯特?”羅貝特·葛洛佛語氣沉重地問。
凱特琳嘆道:“說真的,我懷疑佛雷大人自己都不確定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