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狄斯,你叫我?”
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道人影。──是一個穿著精幹的疑似軍裝的服裝的男人,硬硬的深草綠色頭髮一叢一簇地向外翻翹起,金色的雙眼在不是很亮的室內泛出了奇異的幽光,整張臉線條冷硬,不帶一點柔軟。他的氣質和雷狄斯很像,就算是乾淨整潔地站在人面前,都能讓人聞到錯覺似的血腥味。
雷狄斯沒有轉頭,只是低聲開口了。
“你來了,西風。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
“這個世界上,能開啟次元門的戰器有幾個?”
“不多。我、魔裝劍霞血、光子T型棍(柺棍)翎初和翎末,天門杖尤金尼婭,一共五個。”
“是四個吧。”
“……”
以把戰器當做武器來計算的方法,雙子戰器算是一件,對於雷狄斯的演算法,西風並未表示任何意見。
雷狄斯輕輕呼了一口氣。
“我昨天見到了小宸。”
“什麼?向北宸?在這個世界嗎?”
就算是驚訝,西風臉上的神色也並未出現多大的改變,只是那對金色的雙眼之中的瞳孔,如同野獸似的豎著緊縮起來。
“嗯,所以我懷疑是那三個之一把她帶來的。”
西風沈默了一小會。
“是霞血。”
“為什麼這麼肯定?”
“翎初翎末忙著玩,尤金尼婭又極其避世,他們都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而霞血,一個月前,我和他來了場決鬥。我輸了,不過輸之前的一擊把他傷得也不清,他開了次元門躲開了餘波。”
“真是丟臉,身為帝王級戰器竟然用這種方法躲開傷害。”
“他和我不一樣,不會把勝利和武者的信條放在高於生命的位置。”
“你們怎麼會打起來?”
“他讓我停止協助你。”
“……為什麼他會管這種事。”
“因為我們是星脈種。”
“是嗎。”
星脈種,雖說身為戰器,卻因為過於強大的力量,同其他戰器不同,站在了被人類討好的地位上。
一般來說,只有星脈種讓人類為其服務才勉強給出小段時間的契約權,服務於人類的情形是很少見的。
但西風知道,霞血阻止他一定不止這些理由。
停頓了一小會,雷狄斯再次開口。
“她變了很多。”
“……是嗎。人類把血親關係看得很重,親人死了,性格發生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血親?你忘記了,西風,她並不是那個老人的親孫女。”
西風面無表情地沈默了一秒。
“那麼我便無法理解了。她怎麼了,你看上去有點混亂。”
“她說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而且她拒絕了我。”
面對雷狄斯那微微皺起眉的表情,西風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那又怎樣。那個女孩本來就是你為了在異界費因海姆(地球)的立足和便利而隨便找的幌子罷了,要內疚的話是不是遲了點?”
“幌子……嗎。”
雷狄斯輕輕拖長了音調,如此呢喃道。
“雷狄斯,你因為被她拒絕而感到痛苦?”
“不光是痛苦,還覺得有些脫力,因為我似乎不可能將她拉回來了。”
似乎是並不覺得說出來有什麼不好意思或是有損形象,雷狄斯以不變的表情這麼回答。──大概是,常年以來的皇子生涯,已經無法讓他的情緒,直接用表情傳遞出來了吧。
但西風對他的回答不以為然。
“這真的能證明你對她是有感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