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落微笑,精魂已找到,他也在這凡界待了幾個年念頭,佈施的恩澤也不少了,其實說他這些年是在佈施恩澤,倒不如說是為土地分憂。不過,如若是她想在凡界多呆幾個時日,他也不會不允許,陪著她就是了,正好可以查查那妖物的下落。
心下敲定主意,扶落點頭,淡雅從容,“為師隨你罷。”他從來不會隱藏自己對她的寵溺。
玄女也忍不住一笑,雙眼燦若星辰。
當夜,玄女因害怕黑夜而待在了扶落的屋裡,本想著有師父在,便可安心,怎料到扶落也選擇了同凡人一樣在夜晚安眠,玄女知道他本來就有這個習慣,暗罵自己想得不夠齊全,只好掌上油燈,照得屋內亮如白晝,一夜都在觀察扶落的睡顏。
次日,扶落和玄女便唸了隱身訣,在街市上游蕩起來。
不出所料,他們又見到了那個靠著仙術賣藝的凡間男子,因為過了一些時日,前去觀看他的表演的人越來越多,所要付的小費也越來越高,反正凡胎肉體看不見他們,扶落和玄女索性唸了道咒,兩人浮在空中,如履平地。
“師父。”玄女疑惑,喚了扶落一聲,卻見扶落搖頭,示意她別發出聲音,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著凡人們在做的事。
突然,那凡人抬手,手心泛著只有他們可以看到的青光,是的,青光。
扶落和玄女不由得對視一眼,說道青光,他們第一道懷疑的目光就落在了宋子衿身上,也對,除了他,這世上哪裡還會有這樣純粹的青光。
他倆看了很久,直至那人收攤,群眾散去,扶落施了道法,他的指尖隨即劃出一縷縷亮光,直直地射到那凡人身上,慢慢融入身體。
有了那道光,那人所有的行蹤扶落都瞭如指掌,遂帶著玄女離開。
“師父要去找鮫仙?”玄女看向扶落,只要是扶落想做的事,就算有多忙,他都會第一時間去完成。
扶落搖頭,抓起她胸前的鮫珠,“不必那般麻煩。”隨即,一道金光攝入鮫珠,一眨眼的功夫,他們便到了鮫宮。
玄女著一世從未來過鮫宮,前世的記憶裡也對它毫無印象,只隱隱猜到,這鮫宮的一切都應是青色。
可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片大紅。
是的,大紅,像是婚慶的顏色。
玄女忍不住朝扶落多看了幾眼,果然見他面色不大好,心下納罕,這斷然與前世的她有關,卻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由著扶落帶她進去。
“扶落仙君別來無恙。”不遠不近,出現了一個青色身影,他似乎每次都會說這麼一句,眼波流轉,在玄女的身上停了片刻,看到玄女胸前的鮫珠,發自內心地一笑。
扶落似乎不想與他閒聊,也沒有打算走進,伸出手掌,凝聚一股光暈,光暈慢慢地化為一個平穩光華的鏡子,鏡子裡面人影晃動,然後畫面開始穩定下來,正是凡界,那男子使用仙術的場景。
宋子衿慢慢朝他倆走進,目光落在了鏡面上,看出了那男子手心盈盈的青光,甚是驚異,“你們是懷疑我。”他的眼睛裡帶著不可置信。
“有何不可。”扶落的聲音冷冷清清,透著點無情,“每個人都值得被懷疑。”仙家最忌諱的就是大意,一旦大意,就有可能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宋子衿苦笑,看了玄女一眼,著青光卻是他鮫族的標誌,可實在不能說就是他這個鮫仙教了凡人仙術,也可以是鮫宮裡的族人。
對,鮫宮裡的族人。
宋子衿當下發現問題所在,見對面兩人盯著他看,似乎不相信,“仙君若是不相信,便隨我來看看。”他這話是對著扶落說的。也許他是有些自欺欺人,到了現在也不願接受此時的玄女已經不是前世深愛他的人的事實。
宋子衿的眼裡泛著些水光,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