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組組長的嫡,大聲喊了一句:“管他們激情揚不揚,咱們今兒個把歌唱,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預備唱。”他們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很快這組的風頭就蓋過了那組,弄得他們領導沒法講話,只要一開口,就被雷電般的歌聲打斷。我們得意地自己給自己鼓掌,卻引起他們組員公憤,強烈譴責我奪權搶勢越俎代庖的霸權主義行徑,竟然還有兩位姑娘憤然離席表示抗議,這算怎麼回事啊?有本事兩邊拉歌呀,拉贏了我們認輸,至於離家出走嗎?這個世界很殘酷,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我力排眾議,更加慷慨激昂地領大家開唱,卻不料本組成員也叛變了,非但不跟著我唱還反而加入到指責我太過分的陣營中,我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不過,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朗朗乾坤,浩瀚蒼穹,我問心無愧,如今四面楚歌,胸中生出一股末路英雄的悲壯!
激情假日(2)
天逐漸暗了下來,我們這才猛然發現,空地已經被水淹沒了三分之二,而且水還在以看得見的速度吞噬著土坡,這時李明想起什麼似的說了一聲:“此地一到晚上就漲潮。”我們趕緊撲煙熄火,丟盔棄甲,迅速撤退,逃離現場。燒烤誠可貴,小命價更高!
離李明家不到200米的地方,有一條橫跨兩岸的狹長鐵索橋懸在河面,橋上鋪滿了一塊塊木板,這邊是堤壩,對岸全都是一望無垠遮天的大山。晚上我們都在李明家昏昏沉沉的燈光下打撲克,玩著玩著厭倦了,就跟幾個同學出去走走。夜裡的農村又黑又暗,外面空無一人,偶爾聽見幾聲狗吠,我們心裡都有點發毛,卻被一股強烈的探險慾望拽著往前。就在我們緊靠在一起摸著石頭過路時,突然這條懸索橋在眼前豁然開朗,別開生面。我們好奇地登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著鐵鏈,一搖一擺地微步緩移。橋的盡頭通向對面山腳一片幽暗濃密的竹林,透露出巨大的神秘和恐怖,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剛挪到橋的中點,就立即縮成幾隻癱軟怯懦的可憐小蟲,一屁股坐下不敢前移了。坐下之後,平一平心氣,心裡竟生出一番別樣的感覺——橋在晚風的作用下把我們帶得輕搖輕晃,那是一種最真切的飄飄然。一輪皎潔的月亮銀亮當空,灑下一片清輝,不僅鋪在我的全身,還把橋下那塊大石頭照得光亮光亮的。耳邊只聽見河水潺潺流淌極其純淨的聲響,別無雜音。我們被這清涼、靜謐、精爽、心曠神怡的氛圍一圈圈包繞著、滋潤著,再加上對岸霧氣繚繞的竹林送來的幾絲神秘幻想在頭腦中作用,我整個人就這樣融化在了天地自然之間,好一個人間仙境啊!
正當我陶醉呢,隱隱約約看到對岸有一點燈光在移動,好像還聽見由遠而近的匆促腳步聲。原來,大隊人馬也趕來療養了,還帶來了衣服和被子。於是,所有人全部一字排開,蓋著被子集體豎躺在懸索橋的木板上,或聊天或調情或睡覺,享受著溫柔月光浴,舒舒服服地度過一整晚。
還有一次特別難忘的鄉村之旅是去周文平家裡,可憐的我那回又引起了公憤。因為同學們都興致勃勃地騎了三、四個小時的腳踏車從河堤岸直接走小路,而只有我一個人是坐汽車到目的地的,所以被他們無情地扣上了“搞特殊化”的帽子,真是天大的冤枉。事情真相是那天我身體欠佳,外面又烈日高懸,父母怕我中暑堅決不讓我出門,為此,我還差點以絕食相逼,最終爸爸媽媽作了一個折衷的妥協,爸爸開車送我去。為了能與親愛的朋友們共同旅程,把更多歡樂撒播給他們,我自始至終都在努力爭取,沒想到反被誤會,幾個女生在吃飯喝酒時都不跟我碰杯,不碰就不碰,你們又不是我心儀的物件,所以我不難過,還很開心哩,顯示了一個陽光男孩的氣度。
周文平的媽媽準備了豐盛的農家晚宴招待大家,煮了一大鍋米粉,還專門殺了幾隻雞放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