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鬥,你還嫩著呢。
旁邊的那些家長們看著面的那些紙張,臉上又是悲憤又是猶豫,他們雖然無知,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笨,他們明知道,王青青說的是對的,他們也知道,眼前這兩個所謂的律師,根本就是在挖坑讓他們跳,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明明他們的孩子被人打成重傷,他們卻反過來告訴他們,要告他們的傷害罪,這天底下,有這麼樣的理麼?
但是偏偏,他們,卻又無可奈何,那個律師,說得條條是道,什麼證據確鑿啦,什麼法律的第一原則是既定事實和確鑿的證據之類啦,他們這邊確實好像也什麼證據都沒有,如果真的是鬧起來,打一場官司,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懂什麼法律,能不能贏不說,官司官司,自古以來,這玩意,就不是普通尋常百姓願意沾上邊的。
再者,在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普通市民的那純樸的思想和觀念之中,這年頭,打官司,那裡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打得起的,不都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的工具麼。
這個姓李的,掛著一大替的頭銜,什麼公司的大老總,什麼什麼局的什麼領導的親戚,一聽他們都已經在心裡犯怵了。
幾人眼神帶著無比痛苦和不甘的看著上面那一條條令他們泣血的條約,互相對望著,神情不停的掙扎著,最後終於還是咬了咬牙便要舉筆去簽下名字。
“不能籤的,他們是在嚇唬你們的”
王青青看到有人竟然真的要簽字,頓時不著得著急了,一把衝了過去,竭斯底裡地道,“你們看一看上面說的,這條,這條,你們怎麼能籤啊,只要稍微識字,都知道這個不能籤啊,簽下了之後,就萬劫不復了”
“王姑娘,唉……我們何嘗不知道呢,但是,我們鬥不過人家的。”
一個滿臉滄桑,看起來應該年紀才五十不到,但看起卻似已經像六十多的老人的男子聲音著透著無比的低沉和哀傷地道,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眶中,有顆乾澀的淚珠,在閃爍著。
“大叔,我們不能就這麼認輸的,現在的社會,不是以前的舊社會了,我們現在是一個法治的社會,我們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公平,公正的,我們一定要找回公道的,我們應該拿起法律的武器,捍衛我們的權益,為我們討回一個公道”
王青青看著對面大叔臉上的那絲悲哀,聽出他的話語中透著的傷心和無奈,心中情不自禁的一酸,但是她還是堅強的忍住了鼻頭的酸澀,目光中帶著一絲堅定的鼓舞著眾人道。
“公平?正義?”
旁邊的兩個大律師聽著王青青一腔正氣的話語,不屑的撇了撇嘴,眼角帶著一絲譏誚的冷笑,這丫頭,還真是夠天真的,等你將來在這社會上,混多幾年之後,就會知道,這玩意是個啥玩意了,值兩塊錢麼。
他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個丫頭壞了他們的好事,冷笑了一聲之後,也不理會王青青,轉頭望向那些因為了王青青剛才的話,變得重新有些猶豫了下來的家長道,“各位,你們最好自己再認真的思考一下,不要被一個無知的小丫頭給誤了,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不籤的話,這後果,你們自己衡量,所謂公平,正義,嘿嘿,各位都不是初出茅蘆的小夥子了,應該都明白那是什麼玩意兒。”
聽到他們的話,那些剛剛燃起一點點希望的家長們臉色抽了一下,眼神全都重新黯然了下去,沉默了一會,便無奈的重新舉起了手裡的筆,準備落下簽字。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宏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公平,正義,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呢,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實在不明白。”
蕭易嘴角浮起了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笑意,邁步從病房前走了進來,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無比玩味的望著剛才說話的那個西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