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道榮聽得秦孤月的聲音,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地,但是他立刻心裡哂笑了一下:“這孩子畢竟欠些歷練和火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堂堂甲士高手,與武宗不過一步之遙,我能有什麼事啊?倒是你才不過武卒實力,兇險的很哪……”
但就在刑道榮朝秦孤月走了幾步之後,他臉上那一種有一點帶譏誚的神sè肅然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徹徹底底的震驚,甚至連說話都不那麼連貫了:“這……這……這……這……這是怎麼……怎麼回事?”
此時站在刑道榮面前的是一對青年男女,左側的英俊少年自然就是秦孤月了,而旁邊那個只比他略微矮上一點的少女,身穿淺藍sè的長袖法袍,齊鬢的短髮,面容姣好,此時盈盈笑著,沒有一絲的邪氣,但刑道榮能夠感覺到,對方給自己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也就是說,這個少女的實力應隱隱在他之上。
不過江山代有才人出,刑道榮雖然失落了一下,但畢竟不會太在意的。
真正讓他震驚的,毫無疑問,那就是秦孤月和小美女蘇溯旁邊臥著的那一團東西了——一條條玄奧的斑紋,彷彿是符咒一般,像是在傳達著來自遠古的意志。
六爪騰蛇……還是死的!
可偏偏刑道榮此時看到這騰蛇的遺骸,簡直比看到了活的還要震驚。
“這……這蛇,你們怎麼弄死的?”刑道榮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是怕一不小心太緊張了咬到自己的舌頭。
“喏,你問她嘍……”秦孤月一撇嘴,頭朝旁邊的蘇溯身上歪了歪。
“啊?”蘇溯見秦孤月竟然一下子把擊殺騰蛇的事情全攬到了她頭上,竟也是花容失sè,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秦孤月見蘇溯不知道如何回答,心裡知道這小姑娘怕是還沒反應過來,急忙用jīng神力傳遞了一絲意念給她說道:“師妹,你不是要這六爪騰蛇的蛇膽回去覆命嗎?我可以給你,但是我擁有剋制妖獸的神通,這件事太過駭人,實在不好宣揚,一會我怎麼說你都別管,就承認妖獸是你殺的就可以了?行不行?”
秦孤月等了一秒鐘,見蘇溯還沒回復,立刻換了一種語氣用意念在她的腦海裡說道:“不行的話,除非你弄死我,不然別想要這蛇膽……弄死我也不行……”
然後秦孤月立刻換上了一副崇拜至極的表情對著刑道榮說道:“邢大人,您可知道,當時那是千鈞一髮啊……這騰蛇雖然受了重傷,但畢竟實力強橫,哪裡是我這樣的小人物可以抗衡的?”秦孤月大吹特吹,神采飛揚地說道:“就在我要被騰蛇吞噬的千鈞一髮的時刻……這一位蘇溯師妹出現了……然後她施展出她師父秘傳的‘降魔無上秘聞相術禁法’把這頭騰蛇的魂魄生生煉死了……所以刑道榮大人,您看,這騰蛇的身上,沒有一道致命的傷口吧?”秦孤月法螺吹得順口,那是個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偏偏刑道榮竟然還被他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竟然還真的面帶敬畏地看了看蘇溯。
蘇溯小美女的眼神裡終於出現了一絲鄙視,她看了秦孤月一眼,然後心裡暗暗罵道:“你就吹吧,吹吧……什麼降魔無上秘聞相術禁法?盡胡扯!”
“不知尊師是哪一位高人?”刑道榮朝蘇溯拱了拱手,客氣道:“今rì姑娘救了邢某一干人等,他rì一定要去登門拜謝……”
“呵呵,不必了……”蘇溯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用上次回答秦孤月的語氣說道:“我師父他是一個大人物,可是他從來都不讓我們告訴別人他的名字……所以恕我不能奉告。”
吃了這個小丫頭片子的閉門羹,刑道榮竟然絲毫不覺得下面子,而是暗暗點頭說道:“也是,不世出的高手都不希望被人打擾,是邢某冒昧了……”
這一說,秦孤月樂了,強忍著笑意對旁邊的蘇溯開涮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