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李父的想法,兒子一醒來就應該問清楚的,可是看著坐在病床前揹著他偷偷抹淚的老婆,又看看沉默著一句話不說卻遞了塊手帕給老婆擦淚的兒子,他忍住了。
等老婆被默不作聲的兒子安慰好了,終於想起要回家去燉排骨湯了。
李父將自個兒的媳婦送下病房樓,看她騎上車子漸漸走遠了,直到看不見背影,轉身回到病房。
李成顥獨自在病房的時候,咳嗽了幾聲,才算習慣自己的嗓子。
李父推門進來,李成顥沒有猶豫的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爸爸,是大堂哥推了我一下。”昏迷前進入腦子裡的那句話清晰而又訝異,“大堂哥,你為什麼推我?”
李父聽了,心裡咯噔一聲,有時候,一些事一些人不願意往壞裡想,可偏偏就壞了。
李成顥說的大堂哥其實是堂了好幾堂的堂哥,李父的祖父是兄弟二人,然後二人膝下各有一子,所以李父的父親才算是有個堂哥,傳到李成顥這裡,親堂哥沒有,只有這個堂了好幾代的堂哥李成仁。
李父深深的為這個好名字不值,黃世仁名字裡也有個仁,為什麼這些取名為仁的傢伙沒,不仁不說,還這麼二?
難道沒了李成顥,他就能把家產給了李成仁?
“嗯,爸知道了,娃娃你以後離他遠著些。”
李成顥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李父以為他是想起不愉快來嚇得,哪裡知道,他是被那個“娃娃”給雷的咧!
李成顥兩輩子加起來總共一百好幾,現在還被人叫做娃娃,他覺得,他得休息一下,心臟受不住這個強度啊。
李父看了眼躺著閉上眼睛的兒子,站在窗前想著心事。
他上的學不多,但在本地,他這個年紀高中畢業,算是很了不得的學問了。因此李父一邊想心事,一邊掉書袋。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樹欲靜而風不止,呃,這句用在此處不合適,忽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好了,有這三句名言鋪墊,那麼看來是要去城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發展機會了,畢竟,發展才是硬道理啊!”
以上李父的這篇議論文,雖然短小了點,但論點論據論證都有了,可謂精悍!
五月的天,清風緩送,李父扭臉看了下已經睡熟了的兒子,兩隻眼睛含著兩泡“感動”的淚水,對著老天祈求,“兒子,你一定要優秀起來啊!”
沒想到,他豁出去老臉的祈求竟然有用!
這天之後,李成顥果然就慢慢轉變了起來,話還是不多,可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人,十分認真,也懂得與人交際了起來。
最明顯的是,他主動要求請同學來給他補課!
哎吆喂,天要下紅雨了!
李父的臉一下子像是年輕了十歲,蓋因兒子請的這同學乃是位女同學,女同學喲!
雖然這女同學只是他的同桌,可禁不住李父勾起他對自己青春期的回味來。
第二章讓我再看你一眼
季好下了課回家,聽見堂屋傳來陌生的說話聲,仔細分辨了一下,有男有女,皆不認識,於是就想直接回自己的屋子。
路過堂屋的時候,聽見裡面老爸帶笑的聲音高高的傳進耳朵裡,“好好,過來!”
季好只好十分不情願的“接客”,哦,用詞不當,是“見客”。
她這年紀正是處於青春叛逆期,認為父母所說所做,都跟自己的價值觀不能“苟合”,換句話說,她不敢“苟同”於父親大人的為人處事的方式。
當然,她也只是在自己的心裡想想,頂多再暗暗的腹誹一下,再劇烈的反抗運動是沒有的。如果被她老爸發現她離經叛道的想法,會好好跟她“溝通”的,而且老媽絕對不會站在她這一邊,這鴛鴦雙俠“勾結”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