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輕聲說道:“茶有點涼了,不過這極品大紅袍,我好久都沒有喝到了,就是涼一點也掩蓋不了它那茶中至尊的傲氣。”
印秉彥一生在官場摸爬滾打,最後官至封疆大吏,掌握著無數人的生死。範老頭身上的威壓氣勢,對他造不成一點影響。
範老爺子身上的氣勢突然消失了,“好,紅梅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可你家那匹小馬駒是死是活,只能你自己去想辦法。”
印秉彥好像沒有聽到範老頭的話,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聽說弘毅那孩子,聯合十幾家的小輩成立新公司去大化了,想要把鐵路貨運堆場拿下來,還要在紅水河建設貨運碼頭,打算壟斷大化的運輸渠道……”
範老頭端起茶杯喝著茶,一句話也不說。他早就知道,印秉彥這次過來跟他會面,手裡肯定捏著什麼籌碼。當他接到範弘毅電話之後,心裡明白了,印秉彥卡住大化鐵路貨運堆場建設和批文,就是想做為籌碼跟他交換。其實這也沒什麼,為了范家的利益,他可以不追究印啟差點殺了範紅梅的事情。反正印啟犯了那麼大案子,也不是現在的印家能保住的。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小兒子的把柄也捏在印秉彥手裡,這就不得不讓他考慮事情的嚴重性了。
雖然現在印家勢落,不比以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真的撕破臉皮,印秉彥是絕對不會在乎魚死網破。最後弄得兩敗俱傷,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印秉彥看著面前的殘局也不說話,等待著範老頭的決定。他也有信心,範老頭會妥協。畢竟現在范家是瓷器,他們是瓦罐,聰明人是不會拿瓷器碰瓦罐的。
果然,範老頭沉默一會說道:“你家的那匹小馬駒我可以說句話,但能不能保住他的命,我不能保證。”
印秉彥微微一笑,拿起身邊的黑兜兒站起身,“老範,有時間我們再手談一局!”
說完轉身離開,既然範老頭答應出面,印啟的命就算保住了。畢竟以現在範老頭的地位,如果他說話印啟最後還是死了,那就是再打他的老臉,這樣是的事情,老傢伙是絕對不能讓它發生的。
印秉彥出了四合院,上了外面停著的一輛奧迪車,印正申和印明泉都在車上。
“爸,怎麼樣?”印明泉焦急的問道。
印秉彥說道:“明天把大化的鐵路貨運堆場建設和批文放下去吧。”
印明泉臉上一喜,而印正申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點頭說道:“知道了!”
印秉彥看了印明泉一眼,心裡嘆了口氣。他的四個兒子,印玉軒資質最好,要不是楊洛在雲南那一次的打擊,被逼退位,是最有希望進入政治局的。而印正申,雖然還行,但辦事中規中矩,在權謀之道上,欠缺太多,有的只是一些小聰明。他就算把現在印家全部資源用在印正申身上,估計也沒有進步的可能了。至於印明泉,好聽一點的說是志大才疏,不好聽的就是爛泥扶不上牆,能夠坐在發改委副主任的位置上,估計也已經是極限。
最後是他那個從小就被弄丟了的小兒子,現在叫裴連勇。他曾經對裴連勇也抱著很大的期望,甚至這種期望,比當時的印玉軒還要高。他曾經想過,只要機會到了,他會把印家所有資源傾斜到裴連勇身上,把裴連勇推進政治局。尤其是他和印玉軒被楊洛逼退位之後,這種想法更加強烈。可計劃永遠也沒有變化快,裴連勇在印啟這件事情上的所作所為,讓他明白,這個小兒子,對印家,對他這個父親,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情,甚至是恨之入骨。
他心涼了,而且很痛,痛入骨髓,可他沒有一點辦法。這就是命,命中註定印家就此衰落,他只能承認這個事實。希望在他活著的時候,把動盪的印家穩定下來,保住現有的一切,希望將來印小路能夠撐起印家這杆大旗。
“爸,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