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男人叫她名字的聲音像是發了狂,「你不是人。」
白若今天就想不做人一回:「今日我當面警告你宋敏斯,別再動歪腦筋,否則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宋敏斯電話響了起來,接通後傳來是月嫂急匆匆驚慌不已的聲音,說家裡突然闖進來了好多人,問是不是他安排回去的。
宋敏斯放下手機,白若道:「你現在回去,好好陪著你的老婆待產,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陽雲袖這時候藏不住了,從白若的背後站出來,帶著哭腔:「你別走!你說過娶我的——」
真是個傻姑娘。
白若在心中嘆氣,看著宋敏斯頹然離去的背影——從始至終,他可能都記不住這個姑娘的臉,又或者是全名。
陽雲袖絕望地癱軟在地上,眼淚橫流,白若蹲身在她面前,將小姑娘抱進懷裡:「別哭,你還年輕,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
陽雲袖抓住她彷彿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求求你讓他回來,讓他回來好不好?我們的孩子——」
她哭得肝腸寸斷。
白若緊緊抱住她,想要用這種方式控制住小姑娘身體的顫抖,再也說不出奚落她的風涼話。
因為白若比誰都明白,人在這樣如花似玉的年紀,思想是多麼的危險,生與死的界限是多麼的模糊。
這個年紀的難過是真實的難過,痛苦是真實的痛苦,哪怕痛苦的理由在旁人看來是那麼的可笑不值一提,但就是那樣荒誕的理由,會要掉一個青春期女孩的命。
……
什麼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喬淮安今日可算是見到了。
他們剛進入山水人家會所,喬淮安在登記處辦理手續,發現雅廳一行人烏烏泱泱地出來,本來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來這兒玩來了,結果喬淮安不小心看見被好多保鏢擋著的白若。
「白小姐!」
喬淮安辦理登記的動作一頓,熱情地揮手招呼她:「今兒真是巧了不是?」
白若同樣一愣,讓保鏢先將陽雲袖帶去吃點東西,自己一個人剩下。
喬淮安趕緊熱情地湊過來:「上次義診一別,咱們可整一週沒見了呢。」
白若還有點不適應他這種熱情,眼神下意識朝他身後看了看,沒見到別的人。
「你是不是找我哥啊?」喬淮安立刻問。
白若別開眼神看別處,也不說話。
喬淮安趕緊說:「我哥今天忙著加班呢,就讓我過來跟合作方簽個合同。」
「這樣啊。」白若道,「那你先忙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喬淮安趕緊追出來攔住她,笑呵呵地說:「你要是沒別的事,咱們一起玩兒啊。」
「不了,我還有——」
「那叫我哥過來打牌!」喬淮安連忙打斷白若,「肯定是我牌技不好,白小姐才不肯賞臉,你等著,我馬上打電話叫我哥過來,咱們玩幾圈再走啊,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白若微微沉默了一下,垂著眼眸不知道再想什麼。
半晌,她細聲回道:「其實如果不是玩到太晚的話,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喬淮安連忙招呼白若先進雅間稍等,自己給萬世琨打個電話,隨後就到。
可是大約二十多分鐘之後,喬淮安推開屏風進門來,落座在白若的身邊,神情有些尷尬。
「怎麼了?」白若小聲問他。
「我哥說他今晚工作多,可能就、來不了了。」喬淮安訕訕道。
「這樣啊。」白若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那要不,還是我來湊個數?」喬淮安提議。
「你哥最近工作遇到麻煩了嗎?」白若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