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更加複雜難言,“她怎麼會在我們府上?”
“住在這裡。”謝昭昭言簡意賅地解釋,“上元案陳家的事情母親應該是知道的,陳小姐病了,當時是五哥救回來的。”
“之後她就只認得五哥不認得旁人,病情很嚴重,沒辦法只能讓她住在府上養病。”
於氏皺眉:“什麼叫只認得老五?”
“大致就是——”謝昭昭斟酌了一下,“五哥在她面前,她便吃飯喝藥,如果五哥不在,就拒絕,不讓旁人靠近。”
“……”
於氏張了張嘴,半晌才說:“這什麼怪病。”
“被刺客追殺的時候受了刺激。”謝昭昭溫聲說:“不過五哥最近這段時間因著陳姑娘的病情,已經好久沒出去過了。”
於氏聽著,神色稍微緩了緩。
沒出門,那就是沒有去尋花問柳吃喝嫖賭了,還算不錯。
謝長淵牽著陳書蘭到了僻靜處,才擰眉說道:“怎麼跑過來了?不是說好自己待著?”
陳書蘭雙手往外劃,比了一個很大的圈,又做了個雙手繞圈的動作。
謝長淵猜測:“放紙鳶?”
陳書蘭猛點頭,拉著謝長淵要往海棠居走,一邊手還在比劃。
“你說你做好了?”謝長淵被拉著走了好幾步,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住,“可是現在這麼晚了,不是放紙鳶的時候。”
“……”
陳書蘭抿了抿唇,眼底泛出疑問。
謝長淵說:“起碼等白天吧,風和日麗的時候,不過現在天氣熱了,出去放紙鳶會被曬壞的。”
前面她一直到花園去抓蝴蝶,謝長淵懶懶散散地陪著,就偶然間說起紙鳶。
誰知道陳書蘭就記在心裡了,這幾日都琢磨著做紙鳶。
謝長淵心懶身子更懶,每日瞧著她和婢女做的焦頭爛額也不去幫忙,還想著她折騰兩日就算了呢,誰知道現在紙鳶都做好了。
陳書蘭蹙起柳眉,面上瞧著就有點失望了。
謝長淵想了想說:“也不是完全不行……得瞧著哪天稍微涼快一點吧。”
這大太陽,出去放紙鳶曬死個人。
陳書蘭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拉著他走。
“非叫我去看一眼是不是?”謝長淵無奈,回頭瞧了身後家宴的院子一眼,撇撇嘴跟上陳書蘭,“也罷,反正我在那兒也不自在,總要擔心被我娘數落。”
“別拉,我隨你走就是……只不過我沒吃飽,等會兒你得再陪我吃點兒。”
謝長淵一去不復返,在謝昭昭和謝嘉嘉意料之內,卻在於氏的意料之外。
於氏擰了會兒眉毛,神色複雜卻什麼都沒說。
“國公爺,夫人,定西王殿下到了。”門外忽然傳來下人的稟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