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很難的。
他和謝長志把麵條吃光湯喝光甚至能把碗舔乾淨。
有一次於氏還抽了他後腦勺好幾下,說他搶長志的面吃了,叫他規矩點。
那時候謝長清和謝長志早都皮的不得了。
被抽了也無所謂。
謝長志願意把面分給謝長清。
可現在聽著這些,謝長清直接沒話了。
於氏做母親的,沒給他煮過面,沒告訴過他哪一日生辰,從來沒有。
他不會為這一碗麵去吃謝長志的醋,也不至於去怨怪母親什麼,他知道那時候本來就那麼艱難,長志沒有父母在身邊,母親多照看一些也能體諒。
只是心裡多少有一點不舒坦。
謝長清沉默了半晌才說:“你自己過,還是有人給你過?”
“是阿媛。”謝長志笑了起來,聲音很輕很溫和,“她給我過的,送了我一匹馬,和最好的軍馬肯定不能比,但也是難得的駿馬。”
謝長清這回徹底沒話了。
謝長志的笑容,告訴謝長清他真的過的很不錯。
謝長清為好兄弟能有這樣好的姑娘開心,又心裡憋悶不爽。
覺得那笑容叫他太不舒服了。
他身邊也有姑娘,並且也有孩子,怎麼好像沒有謝長志過的舒爽?
“阿媛的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謝長志走上前來,拍著謝長清的肩膀。
兩人坐在了演武場的草地上。
謝長志繼續說道:“她自小跟著父母走南闖北,不但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還是鏢行那些鏢師們的掌中寶,她啊……”
“看似江湖經驗豐富,其實卻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
“我遇上她的時候,是她第一次單獨帶鏢隊出去,結果就撞見山匪,差點出事。”
“我護著她那趟鏢回去,她很感激,帶我去鏢行見她父母,方鏢頭那麼大的年紀,看著女兒當場就哭的老淚縱橫。”
“後來整個鏢行都把我當上賓……阿媛她送過我很多東西,熱了添衣冷了打扇這種瑣事她也總記掛著。”
“她知道我是京城人士,專門託人給我買了京城時興的衣服和糕點。”
“又聽說我母親出生江南,問我想不想去外祖家轉轉看。”
“後來又知道我不喜歡江南,想到儋州走一走,所以專程陪我到這裡來。”
“我問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說父母自小就對她無微不至,就是這樣對待她的,所以她以為就是要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可笑的是,謝長志那時候以為方媛對他有意思,否則不會對他那麼好。
然後他也覺得方媛可愛直接,很是莽撞地去跟方鏢頭求親了。
現在想到方鏢頭夫婦那震驚的臉色,謝長志都覺得尷尬糟糕。
不過還好,雖然開始的很尷尬,但之後進展還算順利——
方媛得知他求親後被嚇到了,好久都不敢出現。
之後謝長志知道自己大約會錯意,簡直無地自容,所以打算告辭離開。
方媛把他攔住了,之後就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