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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月如眉掛柳灣,越中山色鏡中看。
蘭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鯉魚來上灘。
——戴叔倫 【蘭溪棹歌】
人之一世,貪嗔痴怨、七情六慾,皆隨心而至。
若人當活一世,連自己為何而活著,活著又是為了什麼都不懂得的人,是悲哀麻木的。
她記得相里曾說過:人之一生,太短、也太漫長,卻猶如莊周夢蝶,不知是在夢裡的快活,亦或是在現實中掙扎。其實,所有的夢魘,皆不過是現實的反饋。人吶,不要將夢裡的東西不當回事,也不要自作聰明戲說個周公解夢。有時它可以教會你某些一生也得之不易的東西……
她記得,十六歲那天,當她掮起了整個古老神秘而龐大複雜的墨氏集團時,相里開始用一種很複雜奇怪的眼神,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靜靜地看著她。開始她因不懂而一笑置之,直到斷斷續續的事情發生以及她在夢築的世界中開啟了一段際遇後,她慢慢知曉了相里掩藏在眼底深處的、很深沉的悲哀——悲她這個風光無限卻被活生生桎梏了一生的墨氏掌權者,哀她蒼白如紙、被生生折斷扼殺了的人類的七情六慾。
原來,十六年來她一直認為理所當然的生命,從來都是如此蒼白。
原來,她所有的認知、所有的情緒感情,皆是如此的空乏無力。
直到她親眼看著那個小小的孩子誕生,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長成有著驕傲性子的昂揚少年。
記憶中的小男孩有一張模糊的臉,配以一雙驕傲又孤寂、彷彿沉斂了幾個世紀的情感的灰藍色眼眸,周身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薄荷味的清爽味道。她總是不能如同正常人般識別人類的五官區別,記不住所有人的臉孔,所以小男孩總是因此惱得幾天不肯同她說話,結果氣消後又自己巴巴地跑回來,滿是傲氣自持的姿態中挾著名門集團公子特有的貴氣,施恩一樣地命令她不許忘記他。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留在這個世界,留在我身邊!
已長成一個小少年模樣的少年曾如此說過,漂亮得極至的面容上一片倔強驕傲。以往她從來不曾想過的,直到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她偶爾也會想想,若是能留在那個世界,其實也是極好的,因為,那裡有一名叫觀月初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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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
她低吟著,伸出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般提不起絲毫力氣的手,想抓住些什麼,猛的牽扯出胸口一陣慘烈的劇痛,鑽心般從胸腔向四肢百骸蔓延,一直遊蕩在虛空不肯回來的意識終於被迫逐回了現實。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成片成片的純白色。
“啊,柳姐姐,你醒啦?”
伴著驚喜不已的呼聲,一張驚喜交集的臉孔探進視線內。腦袋有片刻的空白,讓她不知此刻身在何方。
嚼著泡泡糖的少年對她的醒來可謂是驚喜莫名,見她似乎想起身,少年記起了醫生的叮囑,急急忙忙上前按住她想讓她躺好,不料從未照顧過病人的手勁不知輕重,反而將她重重推搡回床上躺著。見她連哼都未哼一聲就閉上眼,原本就蒼白過頭的臉色更顯青黃透明,少年一下子急了。
“啊呀,柳姐姐,你千萬別再睡了啊!若你再睡下去,柳會罵我的,也會加重我每天的練習選單,會讓我生不如死的啊!求求你千萬別睡死了——醫生、醫生,快來人啊——柳姐姐又睡著了——”
少年略帶哭腔的聲音漸漸遠去,正閉著眼努力忍受一波波痛楚過去的少女實在沒力氣安撫慌亂無措的少年,乾澀灼痛的喉嚨如火燒般的難受。除了真正感覺到噬骨的疼痛外,腦海裡也在轉著一個資訊——她回來了嗎……
不一會兒,她聽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