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娘,二師兄他只是一時被師妃暄迷惑。”雪鳶見娘起身,立刻上前挽住孃的手,阻止娘派人殺侯希白。
心然抬眸凝視女兒片刻,哼道:“既有此事,他的命不能留。”
“娘,你若殺侯希白,鳶兒絕不會袖手旁觀,你就連女兒一起殺了吧!”雪鳶急道。
“鳶兒,你在威脅你娘!”石之軒用力一掌拍在案上,冷聲道。
雪鳶眼神一滯,望了眼娘蒼白的臉色,慌張道:“不,鳶兒沒有,鳶兒只是不想他死,不想!”說完轉身跑出大廳,耳邊似聽見姐姐的低嘆。
想著白日那幕,雪鳶苦下臉來,怎麼辦?那時一急,竟說出大逆不道之話,狠狠搖頭,嘆了口長氣,她該怎麼辦?晚膳之分,姐姐來叫她,雪鳶拒了,姐姐留了一句話,‘為了侯希白值得嗎?’,值嗎?雪鳶面露疑惑。
一陣冷風吹入,雪鳶起身,將窗合上。未曾看見園子裡有一道人影,石青璇擔憂地望了眼關上的窗,搖了搖頭,感應到身旁有人,微微側頭,娘!
心然輕聲道:“還是不願出來麼?”
“青璇去勸勸小鳶。”說罷邁出一步,石青璇停下腳步,只因娘阻止。轉身,不解道:“娘,小鳶她一天都未進食了。”
“再等等吧!”心然嘆道,抬頭望了眼天色,時辰差不多了吧!
心然拉著女兒上樹,片刻一道身影出現在雪鳶房前,心然搖了搖頭,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青璇驚訝地望向推門而入之人,那是爹,晚膳時未見雪鳶出現,爹當時生氣地說既然不吃,那便隨小鳶餓死,這會怎又親手送來吃的。
詫異地望向娘,只見娘瞭然於心的神情,青璇嘴角上揚,娘說等等是知爹會來,當時真被爹所說給嚇著,現在看來,不過是爹的一時不悅,心裡終是不忍小鳶餓著。青璇小聲問:“娘,您還生小鳶的氣麼?”
心然側首,搖了搖頭,她怎會生女兒的氣?只是氣鳶兒將生命當兒戲,為了侯希白,她竟願如此。當真是算漏了鳶兒會出現,由此也知希白這孩子成功了,師妃暄定也信了希白對她有情,下步該是去洛陽了。
屋內雪鳶落坐不久,聽聞敲門聲,沉默不語,斜目望了眼推門而入的爹,立刻收回視線,低頭看書。
“別裝了,過來吧!”石之軒嘆道。
雪鳶側身望了眼食物,食物的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可想到白日爹的話,慢慢低下頭,不再看案的膳食。
“過來。”石之軒皺眉,這丫頭怎不聽話,命令道。
雪鳶起身,慢步走去,至石之軒對面坐下,低聲喚道:“爹。”
“還知道叫爹。”石之軒沉聲道。
雪鳶低頭,爹難得與她說過重話,今日她那話,是真傷了爹孃的心。爹既來此,是不再氣她這個女兒的胡話;擔心娘仍生氣,不敢多問。
“吃吧!怎麼說也不能發小孩子脾氣不吃東西,不怪希白會這般說你。”石之軒搖頭道。
雪鳶抬眸,小心翼翼道:“爹,娘她……”
“你娘可不會與你這丫頭生氣,若真氣你這丫頭,你小時候也沒少讓爹孃為你操心。”石之軒笑道。
得到爹的肯定,雪鳶鬆了口氣,開始用膳,石之軒不時為其夾菜。雪鳶的嘴角邊淺笑盈盈,但心中的愧疚感仍在。從小爹孃不曾打過她,就算她再怎麼頑皮,娘也只是罰她抄書,姐姐會在旁陪著自己。而希白哥哥不領她意,是沒必要為了他惹家人擔心,終下決定,不再猶豫半分。
***
寢屋中,心然站於窗前,身後一雙手將她攏入懷中。嘆了口氣,心然慢慢轉身,靠入石之軒懷中。在之軒進入鳶兒屋子,她帶著璇兒離開,命璇兒去東平郡,那兒有場戲需璇兒參與,更希望璇兒能見著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