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偏頭一看是他,她瞪著握住她手腕的他的掌心,覺得又懊惱又委屈。他老是這樣,對她開口的話又酸又澀,一副很討厭她的樣子,偏又要干涉她的事!
“去吃飯。”他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握住她,領著她往前走。
利之勤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你去嗎?我不要。今天根本不是你生日,為什麼要跟你去吃飯?就算是你生日好了,也是同事大家一起慶祝。明天晚上不是要幫陳秘書辦歡迎會?你想提前過生日,可以明天一起辦。”她抽回手。
“你知道我生日哪一天?”他別有含意的看著她,褐眸深處,隱隱藏著侵略。
她當然要否認。別開臉,她道:“我不知道。每次有同事生日前,廖秘書會先找我討論聚餐相關事宜,她沒提過你生日的事,所以想也知道你生日還沒到。”
他看著她秀美的側顏,發現她下巴尖細不少,目光向下探,落在剛剛用手準確碰過的腰身,他總覺得她奶奶過世後,她瘦了些,方才那一觸碰,更確定她有著相當纖細的腰身。“想帶你去吃飯,是因為你好像瘦了不少。”
利之勤聞言,心口一窒,不明白這男人怎麼可以一面對她冷言冷語,一面又對她流露出關心?很討厭啊,他這樣真的很討厭啊,讓她無所適從。
“我自己會去吃。”她氣悶的回嘴,再顧不得她平時維持的美豔大方形象。反正爺爺都把她的底掀給他知道了,在他面前她偽不偽裝,已經沒什麼差別。
見她像是不想與他多有牽扯的模樣,他一整個惱火起來。他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了,她還不懂嗎?還是她真的喜歡剛才那個男人?她怎能這樣,在執意介入他的生活後,又一副想要與他撇清關係的態度?太可惡了。
他半眯泛著火光的褐眸,直盯著她。“你真是太過分了。”他音色轉重,忿忿然的。
被指控得莫名其妙,她委屈得不想再跟他說話,眼眶一熱,轉過身子就往車子方向走去。
他大步上前,在她開啟車門前,制住她的舉動,他放下公事包,兩手撐在她身後的車頂上,她被困在他胸膛和車身間。
“你……”他透著熱度的體魄親密地靠著她,炙燙的氣息落在她鼻端,她短裙下裸露的肌膚還能感受到他西褲布料擦過腿膚的觸感。這樣的姿勢好曖昧,她兩頰火紅,眼眶還微微溼著,她腦袋瓜像是沒辦法運轉似的,這一刻她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是想制住她,不讓她離開的,但在觸及她溼潤的眼眸時,他心窩驀然發軟,冷冽的眼神漸升熱度。視線緩緩下移,她兩腮紅得讓他想起鄉間小路旁,那果樹上一串串垂掛,在鮮翠綠葉下襯得更成熟紅豔、更甜美可口,任君採擷的玉荷包。
她說過什麼來著?哦對,她的綽號叫荔枝。他願意承認,她那賽雪的肌膚,那透著紅澤的臉頰,真的就像那殼紅肉白的荔枝,非常可愛,而她這株玉荷包,只有他能採。
“你真的……很奇怪。”他修長指節輕捺她眼簾,抹去溼潤,恆常清冷的聲嗓此刻卻是柔情萬分。
“你——”他那雙褐眸好澄透,在夜色下像琥珀,那低嗄沙啞的語調,讓周遭流動的空氣也添上旖旎。她耳根一熱,紅著兩腮應道:“你才奇怪!這樣把我困在這裡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你不是對我的言行舉止很不以為然嗎?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麼?”愈說愈委屈,一張小臉氣呼呼的,像嘔氣的小朋友。
“奇怪的人是你還是我?不管對方的意願喜好,拼命騷擾對方、挑逗對方、戲弄對方,等到對方習慣了你的存在之後,你就漠視對方,還不承認自己奇怪,只會指控別人奇怪,到底是誰奇怪?”他正正經經跟她說,她卻一臉愕然。
他繞口令啊?還是在唱三輪車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