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盛傳萬福祥鎖了盛女之說,純屬無中生有。是何人將盛女鎖於住室,借日本人之手謀害盛女,還趁機嫁禍萬家?這團迷霧已在老面瓜心裡憋悶了幾十年。
海黑頭靈機一動,心裡再次出現石光電閃:盛女被謀害,或許是鷹爺、盛先兒、笑彌佛相繼被謀害的繼續?
這是何人所為?是海水清嗎?不是他又會是誰?他究竟要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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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村長呂叔(1)
公元20世紀50年代末
呂叔復員回恩公祠就幹村長。
看了電影《上甘嶺》後,水牛一口咬定:“那個戴著眼罩,還瞎摸著朝機槍轉盤裡壓子彈的,就是呂叔。”
狗子補充說:“就是在坑道里高喊‘共產黨員跟我來’的那個。”
我糾正道:“別瞎說,電影都是演員演的。”
水牛臉紅脖子粗地吼道:“演的就是呂叔,不信去問問呂嬸。”
呂嬸叫阿媽尼。用火頭叔的話說:“你呂叔的三年仗沒白打,賺回來個又白又漂亮的朝鮮老婆。”
上甘嶺一戰,呂叔的面部受了重傷,勉強保住了左眼,右眼卻永遠留在了朝鮮。他在一個叫南江的小村子養傷時,就住在阿媽尼家裡,此間發生的故事一嘟嚕一串串,且都有滋有味,一如老家的甜瓜,讓人聽之回味無窮……有不少精彩片段在大人中間盛傳,卻對我們“堅壁清野”,美其名曰“少兒不宜”。
後來我們也東鱗西爪地捕捉到了一些細枝末節,因為這牽扯到革命老前輩的私生活和社會形象,我們也不敢胡扯八溜。不過,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呂叔年輕時夠“花”的,阿媽尼也夠“花”的,倆人對著“花”,也就“花”到一塊地裡了。
還有一個秘密,恩公祠的老輩人,守口如瓶了幾十年。據說當時一旦露餡兒,呂叔丟黨籍不說,阿媽尼也會被遣返。
當時,為了把阿媽尼帶過鴨綠江,呂叔絞盡腦汁,最後與開軍用卡車的老鄉龍青坡共同作弊,才如願以償。開始,呂叔對龍青坡說:“青坡,讓你也跟著冒險了。”龍青坡說:“咱們多少人都犧牲在這裡,永遠都回不去了,他們支援咱一個大姑娘,叫耶穌基督說也不犯法,我還真想拉一卡車回去,給咱恩公河一帶的單身爺們兒發發呢!”
他倆把阿媽尼藏在一個汽油桶裡,才算是透過了設在鴨綠江橋口的邊防檢查站。
呂叔雖然再也摘不掉一副劣質的墨鏡,但憑著胸前一片閃閃發光的軍功章,還有副連長的官銜,一回到縣上就被安排在民政局當了科長。全村的老少爺們兒為此好一陣歡欣鼓舞,呂叔成了除海老之外,恩公祠在外邊做事的頭號大官。
呂叔還沒有暖熱那把科長椅子,恩公河就發了一場脾氣,將半拉縣的莊稼地淹了個透。恩公祠受災最重,幾萬畝一抓滿手油的莊稼地,如同揪起來,抖了抖,揉了揉,搓了搓。
抖出了深溝、河汊子。
揉起了崗堆、土包子。
搓出了大坑、小窪子。
呂叔在縣裡的兩間小平房,成了鄉親外出逃荒的第一站。稠的吃完了,就喝稀的。稀的喝完了,呂叔就到處跑著借。呂叔勸大家說:“往外跑也不是辦法,得掏真勁兒幹。你不想法伺候地,地就欺哄你,不長糧食。人定勝天嘛!”
火頭嬸說:“你這頭瞎驢,躺著說話不腰疼。誰抱著鐵飯碗吃皇糧,都會把話說得輕飄飄的像樹葉。”
呂叔清楚鎮裡接連朝恩公祠派了三位村長,都是一泡熱尿沒尿完便溜了號,恩公祠少的是領頭雁。
這天夜裡,呂叔說:“在這兒當個球科長沒意思,生成的掏勁兒人,流不了痛汗,就憋屈得難受。”他抖抖尾巴,阿媽尼就知道他要放啥屁;他撅撅尾巴,她也知道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