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不知道此地的首領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大氣魄。
當然只是隨便感嘆一下,我才不想遇到那麼危險的獸,我拼了半條命終於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抓到了一隻獸,雖不及猛獸,但答應母親的事也算做到了。
之後又走了大半月時間,終於周邊的環境開始有了變化,樹木明顯變得稀疏起來,晚上休息的時候抬起頭,時常可以看到漫天黃沙。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接下來走的路要費些力氣,我與母親已經十幾天沒吃到食物了,連水都沒有喝上,沒有營養補充,我的身體幾乎沒什麼好轉,傷口也一直在反覆。
母親之前說可能要幾十天都吃不上東西,我還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穿過前面那片風沙區域就走出百川山脈了,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出去麼,怎麼不高興。”
這個情況鬼才高興的起來,相比之下我寧願在山脈裡待著,不過抱怨也沒有用,我率先走出了那一步。
剛邁出腳步那一剎那,一陣風沙襲來,我差點被吹倒在地,在母親的攙扶下好不容易調整好狀態。
“怎麼樣?”母親拉著我的手,在前面引路。
“呸呸!”我不停地吐口水,肉沒吃到先吃了一嘴的沙子,衣服裡面也有,麻煩死了。
好在它不似冰雨那樣一來就是兩三天,中間有足夠的時間給我們趕路,漸漸的也就有了些許經驗。
太陽初升起的時候是最平靜的,每逢那個時辰左右,我和母親就一前一後飛奔,磕磕絆絆、走走停停,笑得跟個瘋子似的。
正午和凌晨的時候風沙最大,幾乎影響到正常行走,乾脆母親就把趕路的時間錯開,避開這兩個時間段,我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少睡一會兒。
不過也有尋不到經驗的時候,偶爾早上原本該最平靜的時候卻突然狂風席捲,如果沒有找到躲避的地方,那我和母親幾天的路程就有可能白走了,那感覺簡直絕望。
長期以往下來,我的衣裳下面除了沙子就是沙子,結痂也不知道被磨掉了多少,沙子直接覆蓋在沒有任何保護的血肉上面,有時候真的會痛到心裡,也都咬牙堅持過去。
在一次次堅持中,我慢慢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以後發現母親正揹著我頂著風沙前行,我已經沒有前行的力氣了,雙手搭在母親胸前,血液順著指尖滴落,有的滴到她的身上,有的落到她的臉上,更多的還沒有落地就被吹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母親…”
“你別說話,一張嘴沙子就進嘴裡,把眼睛也閉上,等會兒看能不能找個地方,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這份溫柔是她獨有的,是我期待的,亦是我準備一直堅守的。
我閉上眼睛,很快就睡去,風沙再大,也永遠吹不倒母親的身軀。
再一次醒來時,我驚奇地發現母親竟然用了本體,雖然不是完全大小,但也比得上一座大山,而我就在“山”的中央。
她見我醒了以後也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道:“我沒有找到可以躲的地方,只能用本體了,真是的,連你都比不上,為了彌補,以後允許你用一次本體,當然得在人類不知道的情況下。”
連母親都用了本體,這片區域說不定比展露出的還要危險。
我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忍著劇痛褪掉衣裳,然後伴隨著一聲咆哮露出本體。
“那我現在就用了…”
現出本體之後因為無力支撐我整個癱下去,這也是我兩年前從黑紋巨蟒口中僥倖活下來以後,第一次直視自己的本體。
“醜死了,哈哈!”
體無完膚來形容我都是誇獎,其實我很想說怪物兩個字,但又覺得不妥,只能苦笑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