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了一眼元子青,而後開口斥責道。
自從上次出事之後,張氏對女兒頗為失望,又好生教導了一番,但如今看來,卻是沒有多少進境。一方面對女兒不滿,另一方面又生怕她衝撞了元子青,惹惱他,不肯對關勉文的事施以援手,因此斥責時聲色俱厲,竟是絲毫不偏袒的模樣。
倒讓眉畔有些微的驚訝。不過瞧著關玉柔臉上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心頭卻十分解氣。
——任是誰發現別的女人一出現就目光赤裸的黏在自己的未婚夫身上,恐怕都高興不起來。何況她對關玉柔,本來就夠不喜歡的了。
關玉柔也總算是回過頭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大約是因為元子青在場,難得的羞紅了臉,斂衽行禮,倒有幾分淑女風範,可惜屋裡三個人誰也不會相信。
行過了禮,她碎步靠近母親張氏,低聲問道,“娘,今兒有客人要來,我怎麼不知道?您若是早提醒,我必定不會這樣冒失了。”
張氏皺眉道,“這是你未來的妹夫,福王府的世子,今日上咱們家來送節禮的。”這樣的身份,關玉柔其實是要避嫌的,並不方便來見。況且張氏還要跟元子青商量正事,自然不會讓女兒來攪局。不曾想千妨萬妨,到底還是讓她闖進來了。
元子青方才雖然也沒笑,但語氣溫和,誰都看得出來。此刻卻沉了臉,顯然很不高興。
張氏立刻下定決心,轉頭對眉畔含笑道,“我這裡還有事,眉畔你代我送世子殿下出去。”
“娘,我也去……”關玉柔立刻站起身。
眉畔卻仍舊好整以暇的坐著,元子青則低頭喝茶,兩人彷彿都根本沒聽到她的話。
張氏已經急急起身拉住了她,“你跟我來,娘有事情要交代你。”然後不等關玉柔再開口,就直接把人拉走了。
礙事的人走了,眉畔才起身,彎了彎唇,朝元子青躬身,“世子殿下,請吧。”
“有勞。”元子青也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然後才邁步走在了前面。
不過,才出了正院,他就立刻放緩了腳步,讓眉畔追上來,同自己並肩而行。雖然男子應該走在前面,彰顯自己的夫主地位,但元子青自己並不在意。他想多看看眉畔,多同她親近。
太過親密的動作,那是隻能在暗室之中才可以做的。現在青天白日,還是在關家,即便他再心焦,再激動,也都只能死死按捺住親近眉畔的念頭,擺出彬彬有禮的姿態。在這樣的情況下,能肩並肩走一段路,也是好的。
等到走出去一段距離,元子青才發現眉畔的過分沉默。他低聲問道,“我方才說的話不合你心意麼?我還以為你是這麼打算的,便這麼對你嬸孃說了。莫非說錯了?”
元子青說著,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笑意。他篤信自己對眉畔是瞭解的,即便是沒有任何交流,多少也能猜出她的心思來。方才那一番話,就更不可能不合眉畔的心意了。否則她當時也不會沉默。
眉畔知道他是調侃自己,便也玩笑道,“若是錯了,你待如何?”
“不如何。”元子青含笑道,“我反正不過是隨口胡說罷了,準不準還是兩說。畢竟天心難測。”
眉畔真想問他,你這樣編排皇帝陛下,就不怕他知道了生氣麼?
不過想想還真是沒準的事。元子青跟皇帝的關係,應該是非常特殊的。或者說,皇帝對他是含有愧疚的,說不定真的不會介意呢?
她微微一笑,將話題轉到了另一件事上,“你方才看見我那位堂姐了,如何?”
“不知所謂。”元子青的臉色沉了下來,“我看你二嬸也不是糊塗人,怎麼教出來的女兒卻是這般?”
若不是張氏當時就拉走了關玉柔,元子青是一定會當面下她的臉,給她個教訓的。眉畔當初在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