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操場上。那是一輛紅黑相間的跑車,車頭的機蓋上是一隻紅色的V字,那個V字幾乎佔滿了機蓋。
楊明開啟車門走下了車,然後背靠著車門站在車的一側。她穿一件沒有過膝略帶紫味的棕色風衣,脖子上依然繫著一條紗巾。這讓我想起了丁捷脖子上的鐵鏈,但我敢斷定楊明脖子上的一定不是鐵鏈。
“怎麼這麼慢?”楊明把手搭在車門的一側。
“第一次和‘楊老師’出去吃飯總要收拾下儀表吧。”我如警匪片中的匪徒般灑脫的用手開動車門,可車門卻沒有動。
“那門不是那麼開的。”楊明說。
上了車楊明扔給我一套衣服。
“換上。”楊明一邊開著車一邊說。
我開啟了衣服的包裝看了看,是一件品牌的社交禮服。
“要是不好意思就去後面換。”
“不用,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似乎自言自語的說,然後就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換起了衣服。
“感覺還可以。”楊明看了我一眼,然後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我看了看後視鏡中的自己,然後用力撕掉了衣服上的商標。
“自我”大廈是冰鎮最大的酒店,位於冰鎮的中心,是一座標準的現代主義建築。高大的建築高聳入雲,如果一個人站在下面仰望,根本無法看到建築的頂部延伸到什麼地方。整座建築是標準的框架結構,除了如歌特般向上飛昇的紅色柱子外全部為能夠隱約看到內部的紅色玻璃幕牆,使得整座建築如同就要熄滅的紅色舊式燈泡一樣。
車停在大廈門前廣場的停車場上,幾個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員立刻迎了上來為我們安排位置。位置停好後他們為我們開啟了車門,然後兩條腿跪下趴在地上。楊明似乎很是習慣的從保安的身上踩了過去,我有些不知所措,可看了楊明的樣子還是輕輕的從為我開門的保安身上踩了過去,這令我感到很不舒服。
大廈的內部裝飾很是豪華,確切的說是一種耀眼的“奢華”,奢華的讓人的眼睛陣陣疼痛。牆面是黃金軟絲編織成的桌布和白銀的裝飾,天棚是寶石與夜明珠組成的行星執行圖案,地上是一塊河流形狀的玻璃,玻璃下面鑲嵌著一顆顆鑽石組成的類似銀河般的圖案。
楊明帶著我走到一面巨大的,用水晶磨平後拼成的鏡子前。楊明正對著我站在我的面前,她伸出雙手整理了理我的衣領,她的指尖輕輕的劃過我的毛孔,一種異樣的清涼讓我瞬間戰慄。
楊明退後了一步看了看我,又俯下身幫我整理了下褲角。
“好像很適合你。”楊明誇獎著我,又像是在誇獎自己。
我和楊明到了總服務檯,然後就上了電梯。那是一座懸空的透明電梯,電梯的四周沒有牆壁,整座電梯似乎是懸浮在空中的。一陣輕微的振動,電梯升了起來,它現在的高度似乎已經並不能用樓層的層數來衡量了。整個城市在我和楊明的腳下漸漸的縮小,城市的四周浮起了一圈向外傾斜的黑色金屬圍牆,如同一隻巨大的黑色鐵鍋般將整座城市裝在中間。
電梯終於停住了,幾個只穿比基尼的女人熱情的接待著我們,她們把我和楊明帶到了包房門前。我不知道現在的高度,我看了看窗外,除了一片漆黑和被房間內燈光染紅的隱約霧氣外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和楊明走進了包房。這是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天棚上吊著一隻只的鳥籠,每隻鳥籠裡面裝著麻雀大小的十幾個小人。那些人都站在籠子邊,他們的身體似乎有些殘缺不全。他們雙手抓著鳥籠的鐵欄,頭仰著、張開一張大大的嘴。他們的眼睛中都沒有眼球,黑洞洞的眼睛和張開的嘴形成了三個相關聯的黑洞。屋子中間沒有桌子,而是在地板上開了一隻圓形的黑洞,黑洞下面是一隻大大的黑色鐵鍋,鐵鍋中裝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