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能否醒來還得看他自己。”夜千痕面無表情道,如今他已盡力,即便撐不到奚鈺來只能看盛絕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良華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扔了手中藥材轉身往客棧跑,上了樓直接衝進盛絕房間。高賢微微皺眉,道:
“小公子如何這般莽撞,這要是擾了我家主子調養可如何是好?”
良華擺手讓他讓開,道:“我有些話同貴人姐夫說,高伯讓讓。^//^”
高賢不願意,任何人靠近盛絕他都不放心,這些人是小主子信任的他沒道理懷疑什麼,可他多謹慎幾分準是沒錯。
良華不管高賢如何想法,拖了條凳在盛絕榻前坐下,低聲道:“貴人姐夫,師傅說你能聽到我們說話,我便告訴你沅姝的訊息。你可知沅姝如今如何了?”
高賢面色已經不悅,良華說話間便已準備趕人,“小公子,煩勞您出去吧,夜公子說了我家主子需靜養,小公子無事便莫來打擾我家主子。”
良華煩的就是這老頭聒噪的聲音,即刻怒道,“你若長久如此,貴人姐夫便永遠不會醒來。”
高賢一聽這話怕了,想想夜公子的話又看著一臉薄怒的良華,當即不再說話。
良華這才轉身又道,“貴人姐夫,你可知那新帝已於日前登基,你的江山被奪,可知你的妻子也即將嫁作他人婦?沅姝被那和碩太子搶了回去,如今已是效仿貴人姐夫當年,重新於她個身份幾日就要將人娶進東宮了。”
高賢一聽此言當即怒上心頭,道:“小公子你是何居心?主子都已如此了你為何還要說這些話來激他?”
良華不管高賢,再道:“沅姝本有那好本事可以脫身,卻不料被人所害失了功夫,如今被囚在東宮半步離不得。貴人姐夫,你若對沅姝有情,如何能捨得了她任她遭受凌辱?你快些醒來,我們隨了你一道殺回盛都救了她來。”
良華不斷的添油加醋,身後高賢急得不行,生怕這麼激他家主子會出什麼意外,硬要攔,良華心下火起,轉身把高賢推了出去,關上門,這邊放開膽子一頓胡謅。直把奚鈺目前處境說得之惡劣,新帝多想先殺之而後快。
夜千痕在晚間趕回鎮上,眾人都在屋裡用飯,他頂著寒意推開門道:
“快些收拾,官兵來了。”
抬眼看向上坐之人,並沒多言,他以為盛絕醒來最起碼也要月餘,竟沒想已經醒了。
“好,我馬上收拾,這就走。”良華竹筷一扔,轉身把細軟極快的打包,清月有些慌,道:
“可是朝這邊來了?若朝這邊來,我便不能從此路到邊境。”
夜千痕道:“官兵封了路,我們只能翻過興嶺山過境。”
“興嶺?”高賢反問,“夜間怎可走興嶺?那是森林即便日間行走都需千人,這夜裡飛禽走獸聚攏如何過興嶺?”
別的到不怕,怕的是遇到狼群,興嶺靠戈壁一帶夜間有群狼出沒,若是遇到,就憑他們幾人豈不葬送狼腹?
高賢知道興嶺是何狀況,清月同小未子都並不得知,所以這時候面色都還好。良華收拾了包袱過來,夜千痕見高賢僵持,便抬眼去看盛絕:
“您怎麼看?”
“過興嶺。”盛絕道。
他起身,清月同高賢一左一右攙扶著,盛絕即便人醒了,孱弱的身軀也同風中秋葉般搖搖欲墜,面色更是煞白如雪。即便身體已耗損如此巨大,卻在他眸中看不到半分痛苦,還是那般清冷孤高。
過興嶺興許還有一線生機,若不走興嶺,便只能在此坐以待斃。奚鈺以性命換得他的偷生,他如何也要去北地,在那曾經養育她長大的地方等她。
盛絕等人快馬出小鎮,可身後官兵已經重重壓境,夜千痕微愣,怎的來得如此快?